寒露的晨霜覆在竹院巷的石板路上,像撒了层薄薄的白粉,踩上去沙沙响,沾得鞋尖泛着白。巷尾的菊花园开得正盛:金黄的“金丝皇菊”缀着霜花,雪白的“玉玲珑”裹着晨露,还有几株紫红的“墨菊”透着雅致,风一吹,冷香混着霜气,飘进巷里每一户人家——“双甜架”下的菜畦里,红薯拱裂了泥土,露出紫红的薯皮,花生的枯叶趴在地上,王奶奶挎着竹篮蹲在畦边,手里握着小铲子,正顺着薯藤挖红薯:“寒露收红薯、拔花生,红薯蒸着吃甜糯,晒成红薯干能存一冬,花生煮着当零嘴,香得很。”
阿乐拎着个布袋子跑过来,蹲在畦边帮着捡红薯:“王奶奶,这红薯圆滚滚的,像小皮球!”小豆子背着笔记本跟在后面,笔尖在“寒露”那页飞快划动:“寒露初一,晨有霜,菜畦收红薯、花生,红薯紫红皮,饱满滚圆;花生壳黄,仁白饱满。”说着把阿乐捡的红薯摞起来,还拍了拍最大的一个,补记:“最大红薯如碗大,阿乐称‘小皮球’。”
孙爷爷扛着竹剪走到菊花园边,要修剪开得最盛的菊花:“寒露赏菊是老规矩,剪些好花插在巷口的陶罐里,再摘些金丝皇菊晒着,泡菊花茶最是清肝明目。”小宇背着画夹站在菊花园旁,笔尖勾勒着收薯赏菊的景象——画纸上,王奶奶弯腰挖红薯,阿乐抱着红薯笑,孙爷爷的剪刀夹着金黄菊花,菜畦的紫红与菊花的黄白相映,霜花在纸面晕出淡淡白边,他在画角轻题:“画册第十九页,寒露收薯赏菊图。”
张爷爷提着竹篮从巷外回来,篮里装着刚买的芝麻和板栗:“寒露吃芝麻补肝肾,吃板栗强筋骨,今天蒸红薯、煮花生,再做芝麻糕和板栗粥,配着菊花茶喝,暖身又应节气。”妞妞跟在后面,手里捧着朵刚摘的小白菊,蹦蹦跳跳地喊:“张爷爷,我要把菊花贴在芝麻糕上,像小太阳!”
正午的日头驱散了霜气,石桌上摆开了寒露的吃食。张爷爷把蒸好的红薯摆在粗瓷盘里,薯皮裂开,露出金黄的薯肉,冒着热气;旁边的陶碗里,煮花生透着淡香,仁儿饱满;芝麻糕雪白雪白,上面贴着妞妞放的小白菊,甜香混着菊香;板栗粥熬得稠稠的,栗肉炖得酥烂,粥面飘着淡淡的米香。王奶奶则把晒好的金丝皇菊泡进玻璃杯,茶汤清亮泛黄,飘着淡淡的菊香:“这菊花茶,喝着清润,解腻又败火。”
阿乐捧着块蒸红薯,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呼气却笑得眯眼:“比糖还甜!”小豆子赶紧在笔记本上补记:“寒露正午,食蒸红薯、煮花生、芝麻糕,饮板栗粥、菊花茶,薯糯糕甜,粥暖茶清。”小宇把刚画好的“寒露收薯赏菊图”铺在桌上,画里的菜畦、菊花与桌上的吃食相映,妞妞指着画里的小白菊喊:“小宇哥,要把我贴菊花糕的样子画上去!”小宇笑着点头,笔尖蘸了点白颜料,在画旁添了个举着菊花的小身影。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风里带着薯香、芝麻香和菊香。孙爷爷捏起一颗煮花生,剥了壳放进嘴里,望着巷尾的菊花园,轻声说:“寒露凝霜,秋意渐浓,这时候的收成,是给冬天备下的暖。咱们巷里的日子,就像这蒸红薯,看着朴实,内里藏着甜糯,裹着踏实的暖。”
小豆子忽然指着巷口喊:“孙爷爷,菊花插好啦!”大家抬头望去,巷口的老陶罐里,插满了金黄的金丝皇菊和雪白的玉玲珑,霜后的花瓣更显莹润,风一吹,冷香四溢。小豆子赶紧记下:“寒露午后,巷口陶罐插菊,黄白相间,香飘满巷。”
傍晚的风带着寒意,王奶奶把收的红薯、花生分好,一半装进地窖,一半晾在“双甜架”上晒红薯干;张爷爷把剩下的芝麻糕和板栗粥装进食盒,要给卧病的李奶奶送去;阿乐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冒着热气的蒸红薯,旁边写:“寒露午后,吃薯喝粥,菊香满巷,暖乎乎的不怕冷。”小宇把新画夹进画册,指尖拂过从“清明育苗图”到“寒露收薯图”的十九张画,像抚摸着竹院巷从春到秋的温软光阴。
巷里的日头渐渐西沉,石板路上的霜痕早已散尽,石桌上的余温还没散,透着淡淡的甜香。这日子,是寒露时节收进竹篮的红薯香,是芝麻糕上的甜,是板栗粥里的暖,是画纸上的菊花与红薯,把秋末的收成藏进岁月,把邻里的温情酿进时光,续着竹院巷岁岁不变的暖,候着冬雪飘零、炉火映窗的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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