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完最后一行字。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助理带着“速达通”王总和“邻里家”陈国栋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个穿深色夹克,一个拎着公文包,另一个一直低着头看手机。我知道这就是今天要谈的几家合作方代表。
我站起身,没握手,直接说:“我们开始吧。”
投影亮了,我把昨天做好的模型调出来。画面显示两个城市的物流热力图,红点密密麻麻。“接入系统后,你们的单量能涨四成以上,空驶率压到二十二以下。”我说,“这不是画饼,是已经跑出来的数据。”
王总点头,表情松了一点。陈国栋没动,手搭在会议桌边缘,指节轻轻敲了两下。
“听起来不错。”他说,“但具体怎么分?”
我打开第二页PPT,上面写着三个关键词:股权分配、管理权归属、业务整合路径。
“先说股权。”我说,“我们不搞一次性入股。按运营贡献来,第一年最多给百分之十五,后面达标再往上加,封顶二十五。”
话音刚落,陈国栋就摇头。“我们门店十五家,团队八十多人,只拿百分之十五?别人开价都比这高。”
“这不是买卖。”我说,“是长期绑定。你拿得多,担的责任也大。现在外面没人敢接这种模式,因为我们不怕你们做得好。”
他没说话,但眉头没松。
王总开口:“管理这块呢?你们会不会派人来管我们日常?”
“不会换人。”我说,“但我们得设个三方小组,重大事项一起决定。我方、你们、再加个独立顾问,两方同意才能执行。”
“那调度数据呢?”那个一直低头看手机的男人终于抬头,“我们必须把所有信息都交出去?”
“核心节点要同步。”我说,“车辆定位、签收记录这些必须实时上传。其他内部数据你们可以自己选层级,不强求。”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陈国栋冷笑一声:“你们掌握系统,掌握数据,还能远程停权限。我们签字就是把自己架在网上任人摆布。”
我没反驳,而是切到下一页,展示了一个新界面原型。“这是我们正在做的合作企业专属看板。未来你们的所有收益、订单流转、故障处理都能实时查看,随时导出。不是我们说了算,是数据说了算。”
没人接话。
我继续说:“我还准备搞个联席会议机制。每季度轮值主持,议题大家提,谁都不能一言堂。”
王总摸了摸下巴:“这个可以考虑。但我们股东那边……还得再商量。”
“那就先签备忘录。”我说,“三个月试运行,开放部分接口。资金走独立账户,全程留痕。你们有两周时间做财务清查和系统自检。”
这时,财务顾问周师傅从角落站起来。他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李总。”他说,“我能说几句吗?”
我点头。
他走到前面,把文件放在桌上。“这是我做的初步评估。目前方案有三个风险点。”
他翻开第一页:“第一,阶梯持股如果全兑现,主控权可能被动摇。你们对整个网络的调度能力会受影响。”
我看了眼屏幕,没说话。
“第二,多主体管理会让合规成本翻倍。税务分割、责任认定都容易扯皮。尤其是几家账目不清的,万一爆雷,你们也跑不了。”
他顿了顿,“第三,有些企业历史债务没理清。现在整合,等于帮他们背锅。”
会议室更安静了。
我问:“你的建议?”
“缩小试点范围。”他说,“先找一家做封闭测试。等机制跑顺了,再扩大。”
我转头看向几位合作方。“那就这么定。先试三个月,不做全面接入。所有参与方必须完成财务和安全自查。”
陈国栋猛地站起来。“你们今天说试运行,明天会不会突然叫停?我们改系统、培训员工、做宣传,这些成本谁来承担?”
“我们可以签协议,明确试运行期间的支持条款。”我说。
“口头承诺有什么用?”他声音提高,“没有否决权,免谈。”
其他人也开始嘀咕。有人说怕系统不稳定影响服务,有人说担心客户流失。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我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两行字:
1. 开发专属看板,数据透明可审计
2. 设立联席会议,话语权下沉
然后转身说:“这两条马上落实。下周我会让技术团队把看板初版给你们过目。联席会议规则也会出草案。”
王总看着我:“如果我们愿意试,你们能不能先把独立结算账户设好?钱怎么分,什么时候到账,都要写清楚。”
“可以。”我说,“明天就能上线流程。”
“那我回去再跟股东开会。”他说,“最快三天给答复。”
我看向陈国栋。“您呢?”
他站在原地,双手插进裤兜。“没有否决权,我们没法推进。这是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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