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指挥中心主控台前,手里还捏着那枚从巴西木里掏出来的微型摄像头。金属外壳已经没有了冰凉的感觉,被手心焐得发烫。
苏晴冲进来的时候差点撞到门框,她把平板往桌上一放,手指划了两下:“三家媒体同步发了咱们资金链断裂的消息,配图是伪造的财务报表。”
我看了一眼大屏。股价正在往下砸,开市才三分钟,已经跌了百分之十二。
警报声一直在响,像催命。
我没有动,只是把摄像头递给技术组的小王:“标记这个编号,所有接触过它的设备全部断网,先做离线审计。”
小王接过东西就跑。
我对苏晴说:“查水军账号的注册源头,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批量操作。”
她立刻调系统,十分钟后抬头:“三百二十七个账号,全部通过同一家代理服务商注册,物理定位在城东科技大厦B座地下三层IDC机房。”
我知道那个地方。宏远集团的服务器集群就在那里。
我点了下头:“准备直播,我亲自上。”
苏晴愣了一下:“现在?”
“越快越好。”我说,“他们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节奏掌控者。”
十分钟内直播间开通。我坐在镜头前,身后大屏切出五家国有银行联合签署的百亿授信协议扫描件。
我说:“哲远账上现金超过八十亿,所谓资金链断裂,纯属造谣。”
弹幕一开始全是问号和质疑,但随着银行文件放大展示,开始有人刷“稳了”“假消息退散”。
情况刚有点好转,画面突然卡住。
下一秒,主屏被强制切换。
一张照片弹了出来:张明被人绑在椅子上,额头有血迹,眼睛半睁。背景是一间昏暗的屋子,墙上有个模糊的红叉标记。
音频自动播放,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想要他活命,明天中午前把区块链源代码上传到指定节点。”
整个指挥室瞬间安静。
几秒钟后,弹幕炸了。“绑架?”“这是真的?”“周洋是不是 involved?”
我转头看周洋。他就站在我右侧,脸色发白,身体僵住。
林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声纹比对完成,匹配度93.7%,说话的人——是你助理周洋。”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周洋猛地抬手,把自己的手机摔在地上,转身就往门口冲。
没人拦他。我坐着没动。
苏晴站在原地,嘴唇有点抖,但她还是开口了:“防火墙日志显示……刚才直播信号被切断,指令来源是内部账户‘Zhou.Y’,登录凭证是他自己的。”
我盯着屏幕上还没关掉的声纹分析报告,沉默两秒。
然后我说:“封锁他所有门禁权限,调取最近七十二小时进出记录。另外——”
我把目光转向那张绑架照,“把这张图放大,送技术部做环境光谱还原,我要知道那间屋子的具体位置。”
苏晴点头,马上去安排。
我靠回椅背,手指敲了两下桌面。
这局不对劲。
如果是宏远想搞事,不会用这么粗糙的方式。绑架、勒索、公开威胁,这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是幕后操盘手,不是街头混混。
而且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我们刚抓住张明的尾巴,他们就跳出来用这种极端手段?
太急了。
更像是有人怕事情暴露,临时改了计划。
我拿起内线电话:“通知安保组,周洋如果试图离开园区,立即控制,但不要激化冲突。”
挂了电话,我盯着监控画面上周洋摔手机的那一帧。他的动作太快,几乎是本能反应。那种惊恐不像是装的。
可声纹又确实匹配。
除非……有人用了他的声音模型。
就像之前用我的AI语音批款一样。
我正想着,苏晴走过来:“技术部反馈,那张照片里的光线频谱有问题。室内照明应该是LED灯,但实际检测到的是老式荧光管的波段特征,带有轻微闪烁。”
“说明什么?”
“说明拍摄地点不在普通写字楼。”她说,“这类灯具多见于老旧厂房或地下设施,比如——车库、仓库、人防工程。”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查一下公司地下车库最近三天有没有异常用电记录。”
她记下来,转身要走,又被我叫住。
“等等。再查一件事:周洋过去三个月有没有频繁深夜进出记录?特别是B区负三层。”
她回头看我一眼:“您怀疑……他去过那里?”
我没回答。
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
但有一点很清楚——敌人既然敢用周洋的身份发起攻击,那就说明他们至少能接触到他的设备,甚至可能复制了他的权限。
而如果这一切都是冲着掩盖某个地点来的……
那这个地方一定很重要。
我重新看向大屏,那张绑架照依然定格在中央。张明脸上的血迹颜色偏暗,不像新鲜伤口。而且他的手腕被绳子勒得很紧,却没有挣扎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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