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盟军总部大楼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上将坐在一张宽大的皮椅里,面前宽大的红木桌面上摊开着好几份文件。
他嘴里习惯性地叼着那只未点燃的玉米芯烟斗,眉头紧锁,目光在几份不同来源的报告上快速移动。
一份是白鹰国战略情报局(OSS)整理的、关于大夏战场主要指挥官背景的摘要。
另一份是驻华军事观察团发回的战区简报节选。
还有几份,则是通过不同渠道获取的、关于大夏军队某些特定战役的伤亡与战果评估记录。
所有这些文件的焦点,都集中在一个人名上:严明翊。
室内光线明亮,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动。
麦克阿瑟的副官,一名陆军少校,安静地立在门边。
麦克阿瑟的视线停留在OSS文件的一页上。
上面用冷静客观的语调记录着:
“……根据多方情报交叉验证,可信度较高。南京保卫战结束后,小鬼子的亲王以及派遣军司令在举行入城仪式的时候遭遇狙杀,后大夏政府官宣,为严明翊所谓。”
他翻过一页,是军事观察团的简报:
“……兰封地区作战,大夏军队首次成建制围歼小鬼子甲种师团(第十四师团)一部。其中承担关键迂回切断及最后突击任务的部队,指挥官为严明翊。该部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攻坚能力和战场韧性。”
再下一份,是战果统计的附件:
“武汉会战系列战役中,小鬼子第六师团(南京事件主要部队之一)与青天乡被全歼,而围歼的大夏军队正是严明翊的部队。该战役显着提升了大夏军队士气。”
最后是关于缅甸战场的汇总:
“……小鬼子第十五军主力在缅北勃固被大夏远征军用短短一周时间全歼。
第二十八军增援部队在运动途中遭多次伏击与突袭,损失惨重,战斗效能锐减。
相关作战计划与关键节点执行,均与大夏远征军序列下的特种作战单位密切相关,其直接指挥链上端为严明翊。”
麦克阿瑟放下了烟斗。
他拿起另一份相对较新的报告,是关于大夏云南地区军事建设的评估。
里面提到,在昆明附近,存在一个“高效且严苛”的军事训练基地,采用了一套“融合了西方步兵操典、德国顾问早期影响及自身实战总结”的独特训练体系,为前线输送了大量“经受过高强度训练、基础战术素养明显高于平均水平的补充兵员”。
该基地的创办与核心训练大纲制定者,同样指向严明翊。
一份份看下来,麦克阿瑟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审视,逐渐变为凝重,最后,一种混合着惊讶与了然的神色出现在他眼中。
他背靠回皮椅,目光投向窗外墨尔本的天空。
单兵狙杀集团军级别的指挥官。
组建并运用特种部队扭转局部战局。
指挥部队围歼小鬼子王牌师团。在大型会战中全歼恶名昭彰的敌军部队。
在缅甸复杂战场策划并实施大规模围歼与击溃战。
最后还能在后方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练兵体系。
这些战绩单独拿出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一名军官获得显赫声名。
而它们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且这个人如此年轻。
“传奇……”麦克阿瑟低声自语,这个词在他舌尖滚过,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他之前脑海中那个“凭借家世或许有些小聪明的少爷将军”的形象,在这一叠叠冰冷、客观、甚至有些枯燥的战报面前,彻底碎裂、消散了。
这不是侥幸,更不是吹嘘。
这是实打实、一步一个血脚印打出来的悍将履历。
其作战经历的强度、多样性和取得的实质性战果,甚至超过了白鹰军中许多资历更老的将领。
他看了一眼怀表,时间差不多了。
他重新拿起烟斗,但没有点燃,只是捏在手里。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少校,请严将军到了之后,直接带他来办公室。”
“是,将军。”副官领命,轻轻退出了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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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严明翊准时出现在麦克阿瑟的办公室门口。
他今天穿着熨烫平整的大夏将官常服,皮鞋锃亮,身姿挺拔。
副官通报后,严明翊迈步进入。
麦克阿瑟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但没有绕过来。
严明翊在办公室中央立正,敬礼:“总司令官阁下。”
麦克阿瑟回礼,右手随意地挥了一下,指向沙发:“严,坐。”
他的称呼从上次略显正式的“严将军”,变成了更简洁直接的“严”,这是英语语境中一种常见的、对较为认可的同僚或下属的称呼方式。
严明翊依言在沙发上坐下,腰背自然挺直。
麦克阿瑟也走到沙发主位坐下,将烟斗放在茶几上。
他打量了一下严明翊,开口道:
“我看过你在亚洲战场的记录。从南京到缅甸。”
他的语气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话语本身已经表明了态度:“你的部队在帕克普尼亚的表现,和那些记录是吻合的。令人印象深刻。”
“阁下过奖。职责所在。”严明翊的回答简单得体。
麦克阿瑟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不是过奖,是陈述事实。你们展现的专业素质,在这个战区很有价值。”
短暂的沉默后,麦克阿瑟切入正题:“严,我找你来,是有一项任务需要你的协助。”
他语速不快,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下周开始,白鹰军第41步兵师的部分部队,以及澳大利亚第7师的一个旅,将陆续抵达澳大利亚围的新营地。他们需要在这里进行适应性整训,然后投入下一步作战。”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严明翊的反应,然后继续说:
“这些部队,要么是从其他气候地形战区调来,要么是新近补充了大量新兵。
他们对西南太平洋的丛林、岛屿、湿热环境,缺乏足够的认知和针对性训练,而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麦克阿瑟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我观察过你的部队,你们的丛林战技巧、小部队运动、火力与机动结合的方式,还有那种……适应恶劣环境的韧性,正是这些新抵达部队急需学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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