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大明 第189章 天工奇物降雷霆

大同城内，威武大将军临时帅帐。

朱厚照（化名朱寿）和陈瑜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前，听着夜不收（侦察兵）最新送回的情报。

“禀将军，侯爷！鞑靼主力已开始向应州方向移动！伯颜猛可似乎将主要进攻方向选在了那里！各部落人马被强行驱使，虽有怨言，但迫于伯颜猛可的淫威和利诱，仍在集结！其前锋距应州已不足百里！”

朱厚照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果然来了！聚落城久攻不下，后勤吃紧，伯颜猛可这是要孤注一掷，寻找薄弱点突破！应州……城墙不算特别坚固，守军兵力也并非最强，确实是个好目标。王总兵那边压力能减轻不少，但应州告急文书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陈瑜的目光却异常冷静，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应州城外的一片区域点了点：“伯颜猛可急于求战，大军汇集，为了便于指挥和获得补给，必定会选择地势相对开阔、靠近水源的地方扎营。这里，黑石滩，地势平坦，濒临饮马河，是最可能的扎营地点。”

朱厚照看向他：“怀瑾，你之前说有一件‘新奇玩意儿’要给伯颜猛可一个惊喜？莫非就是你说的那热气球？那东西真能用于战阵？”他虽然玩过热气球，也觉得新奇刺激，但始终难以将其与残酷的战争直接联系起来。

陈瑜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冷冽和自信：“陛下……将军还记得弘治十六年，臣制作出那热气球时，曾向您和先帝阐述过的军事用途吗？”

朱厚照努力回忆了一下，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你说……可以从天上往下看，洞察敌军虚实？还可以……从天上攻击？”

“正是！”陈瑜沉声道，“居高临下，视野极佳，可用于侦察。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成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攻击平台！无视地面障碍，直接将毁灭降临到敌人头顶！伯颜猛可绝不会想到，攻击会来自天空！”

他详细解释道：“臣已通过皇家商会，将当年秘密生产储备的一批军用热气球调运至大同。共计二十具，均经过改进，载重量更大，操控更稳。天工院根据臣的设想，特制了一批‘空投炸药包’。内填高纯度火药和铁钉碎瓷，引信经过特殊计算，可在落地后或低空延时爆炸，威力远超普通火药包。”

朱厚照听得心驰神往，兴奋地搓着手：“妙啊！太妙了！从天上扔炸弹！伯颜猛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哈哈哈！到时候鞑子们还不得吓破了胆！这活儿刺激！朕……本将军要亲自上去扔几个！”

陈瑜立刻摇头，态度坚决：“将军！万万不可！热气球升空，目标明显，极易成为敌军弓箭手的靶子！虽有一定高度，但风险依然极大！陛下身系全军安危，岂可亲身犯险？此事必须由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执行！”

朱厚照还想争辩，但看到陈瑜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想起自己答应过的条件，只得悻悻作罢：“好吧好吧……那你快安排！需要什么，尽管说！”

陈瑜点点头：“臣需要挑选一批胆大心细、忠诚可靠的士兵，进行紧急操练，熟悉热气球的操控和投弹要领。还需要挑选一个合适的夜间，最好是无月有风的天气，借助夜色掩护，顺风飘向敌营上空。同时，需要地面部队配合，在热气球攻击引发混乱之时，伺机出击，扩大战果！”

“好！一切由你全权安排！需要多少人手，直接从神策军和腾骧四卫里挑！王勋那边，本将军会给他下令，让他调派精锐骑兵准备策应！”朱厚照大手一挥，给予了陈瑜最大的支持。

接下来的几天，在大同城一处绝对保密的山谷内，一场紧锣密鼓的临战训练展开了。从军中挑选出的百余名敢死之士，在陈瑜派出的、当年参与过热气球制作的工匠的指导下，日夜不停地练习着加热升空、控制高度、判断风向、模拟投弹等动作。天工院赶制的炸药包也被秘密运抵。

陈瑜亲自到场监督。他看着那些巨大的、涂成深色以利于夜间伪装的球囊在火焰加热下缓缓鼓胀，升起，仿佛一只只即将扑向猎物的巨鹰，心中感慨万千。热气球，这个原本带着几分玩闹性质的发明，终于要在真正的战场上，展现出它跨越时代的威慑力。这将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规模的“空袭”，必将给这个时代的战争带来颠覆性的冲击。

夜色深沉，北风呼啸。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陈瑜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列队整齐、面色坚毅的敢死队员。他们没有豪言壮语，只是默默地检查着装备，眼神中透着决然。

“诸位壮士！”陈瑜的声音在寒风中清晰传来，“今夜之举，乃破敌之奇策！尔等所为，将开创古今未有之战法！陛下与大明，会记住你们的功勋！家中老小，自有朝廷优抚！望尔等奋勇，予敌雷霆一击！”

“忠于陛下！万胜！”队员们低吼回应。

随着陈瑜一声令下，二十具热气球同时点火加热，巨大的球体在火光映照下如同苏醒的巨兽，缓缓升空，逐渐融入漆黑的夜空，顺着风势，悄无声息地向着预定的目标——黑石滩鞑靼大营的方向飘去。一场来自天空的审判，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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