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从盐商崛起 第132章 落霞镇的香饵

落霞镇，名副其实，是个热闹非凡的水陆码头。南来北往的客商、轿夫、船工汇聚于此，空气中混杂着河水腥气、货物尘土和路边食摊的烟火味。想在这么个人气鼎沸的地方，找一个刻意隐藏的人，确实不容易。

但沈墨他们现在手里有了一张王牌——对“香味”的执着。

胡巡检调动了在落霞镇的所有眼线，沈墨也让观墨带着几个机灵的兄弟，换上了寻常布衣，混入了码头的人流。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镇上所有稍微上点档次的客栈，以及……那些提供沐浴服务的澡堂。

“记着，”沈墨叮嘱道，“重点不是找那个‘斗笠男’，而是留意有没有特别爱干净、对住宿环境挑剔、或者一进门就问能不能沐浴的客人。尤其是……身上带着若有若无兰草香味的。”

于是，落霞镇的几家好客栈和澡堂，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嗅觉侦查”。

“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招呼。

“嗯，先看看上房。”便衣官兵故作挑剔，“房间干净吗？被褥可都是新换的？有没有单独沐浴的地方？”

有的店小二会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干净！热水随时供应！”

也有的会为难地说：“客官，咱这房间是干净，但单独沐浴间只有天字房才有，价格嘛……”

与此同时，观墨等人则像猎犬一样，看似随意地在客栈大堂、走廊里溜达，鼻子不着痕迹地轻嗅着空气。汗水味、饭菜味、脂粉味……各种气味混杂，想分辨出那一缕特殊的兰草香，着实考验功力。

一天下来，毫无所获。

“公子，这人会不会已经离开落霞镇了？或者，他根本就没住店，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赵虎有些沉不住气。

沈墨站在临河的窗户边，看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摇了摇头：“他那种洁癖，在野猿涧那鬼地方都忍不了，如今逃出来，就像久旱逢甘霖，必定要找地方好好清理一番。落霞镇是附近最繁华、条件最好的地方，他大概率会在这里停留休整。而且，他询问过落霞镇的客栈，说明他有这个需求。”

他顿了顿，嘴角微勾：“他没被发现，只能说明他比我们想象的更谨慎，或者……他换了一种伪装。”

第二天，搜查范围扩大了。连那些提供长租服务的安静小院，以及一些虽然不算顶级、但素以整洁安静着称的中等客栈，都纳入了监控范围。

转机出现在下午。

一个扮作行商、在镇上颇有名气的“清风客栈”大堂喝茶的兄弟，注意到一个刚办理入住的中年文人。那人穿着半旧不新的青布长衫，提着个简单的书箱，面容普通，毫无特色。他说话声音不高，带着点外地口音，要求一间安静、向阳、且务必洁净的房间。

这些要求不算过分，但关键在后面。那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掌柜打听：“请问，贵店提供沐浴的热水吗？在下……习惯晚间沐浴解乏。”

扮作行商的兄弟立刻竖起了耳朵。

掌柜的笑着回答：“有有有！客官放心，后院有专门的浴间，付少许柴火钱即可，保证热水充足！”

那文人点了点头，似乎还算满意，便跟着伙计上楼了。

就在他转身与伙计交谈的瞬间，一阵轻微的、带着皂角清香的微风拂过。那行商兄弟鼻子动了动，在那皂角清气之下，似乎……似乎真的捕捉到了一丝极淡极淡的、被努力掩盖过的兰草残香！

他心中一动，但没有打草惊蛇，继续慢悠悠地喝着茶，直到那文人完全上楼，才不动声色地离开，迅速将消息传了回去。

“青衫文人？皂角味掩盖兰草香？”沈墨接到消息，眼中闪过锐光，“没错，就是他！好个‘白先生’，果然狡诈，知道我们可能在找‘香味’，就用更常见的皂角味来打掩护！可惜，习惯这东西，最难改掉！”

他立刻下令：“盯死‘清风客栈’！确认他住的房间，摸清他的活动规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这次，我们要放长线，看看他在这里跟谁接头，或者，下一步准备往哪里逃！”

一张无形的网，在落霞镇“清风客栈”的周围，悄然收紧。那位爱干净的“白先生”大概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洗掉的野猿涧尘土，却因为对沐浴的执着，再次暴露了行踪。

接下来，就看他在这落霞镇，要演哪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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