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在穆军家后院的小厨房里吃的。
穆军特意去点了国营饭店里大师傅的几个拿手菜:一大盆猪肉炖粉条,油汪汪的,粉条吸饱了汤汁,晶莹剔透;一盘金黄的炒鸡蛋,撒着翠绿的葱花;还有一碟自家腌的酸黄瓜,清爽开胃。
主食是暄软的白面馒头。几人围坐在小桌旁,吃得满头大汗,气氛融洽热烈。
饭桌上,穆军扒拉了一口菜,想起正事,对刘晓说:“对了晓哥,你上次托我打听的水泥和钢筋,有信儿了。
我托我爹战友的关系,从县建材厂搞到了一批计划外的,质量没问题,价格也还算公道。
五吨水泥,半吨钢筋,都给你备好了,堆在厂里仓库呢。你看具体哪天方便,我安排车直接给你送到村里去?”
刘晓闻言,放下筷子,心中又是一喜。建材可是盖房子的硬头货,尤其是水泥和钢筋,平时很难搞到足量的计划指标,没想到穆军动作这么快。
他略一思忖,说道:“军子,太谢谢你了!这真是解了燃眉之急。不过,还得等几天。”
“哦?咋了?钱不够?不够我先给你垫上!”穆军豪爽地说。
“不是钱的事。”刘晓笑着摇头,“钱刚到手,够用。是我那宅基地,进出的路还是原来的老山道,坑坑洼洼,又窄又陡,拉建材的大卡车根本进不去。
我得先花几天功夫,把从村口到山谷那段路好好修整拓宽一下,至少得能让骡马车和拖拉机顺畅通行。
不然你这大车到了村口,我还得靠人扛肩挑往里运,那得费老鼻子劲了,也耽误工夫。”
“对对对!”王强嘴里塞着馒头,含糊不清地附和,“晓哥说得在理!那段路我走过,确实不好走,得先修路!到时候我也来帮忙!”
穆军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光想着货了,没想路!没错,是得先修路!行,晓哥,水泥钢筋我先给你在仓库留着,啥时候路修好了,你捎个信儿,我立马让车发过去!”
“成!就这么说定了!”刘晓举起水杯,以水代酒敬了穆军一下。
这时,穆军又想起一件事,眼睛一亮,对二人说:“哎,还有个好消息!咱们县城东头,刚开了家正式的‘牲畜交易服务站’,听说规模不小,是公社和县畜牧站合办的,手续正规,牲口来源也清楚,还有兽医常驻检查,比过去蹲在河滩上私下交易强多了!
昨天我听去看过的朋友说,这两天刚到了一批好牲口,昨天我听去看过的朋友说,这两天刚到了一批好牲口,有几匹从蒙古和东北本地草原来的骏马,骨架结实,蹄腿硬朗,耐力特别好,最适合山林地行走!
还有几头正值壮年的好黄牛,犁地拉车都是一把好手!你们不是正要买牲口吗?下午没事可以去看看!”
牲畜站?太好了!”王强第一个兴奋起来,差点被馒头噎着,赶紧喝口水顺下去,“正愁去哪买好马呢!河滩市集上的牲口好坏难辨,容易上当。有正规地方就好多了!
以后进山打猎采药,有匹好马骑着可就方便太多了!翻山越岭,驮东西,省时省力!晓哥,咱们下午就去看看吧?”他眼里闪着光,仿佛已经骑上骏马驰骋山林了。
刘晓也正有此意。他想着骑马穿梭于林间的便捷,无论是深入狩猎还是巡查那片广阔的山谷领地,一匹好马无疑是如虎添翼。
他点头道:“好,下午就去看看。军子,你有空不?陪我们走一趟?你见识广,人头熟,帮我们把把关。”
“没问题!”穆军一口答应,“正好下午店里我弟看着就行。而且啊,我还得给你们请个‘高人’一起去!”他神秘地笑了笑。
“高人?谁啊?”王强好奇地问。
“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附近的猎人!”穆军不再卖关子,解释道,“这猎人那可是真有本事的人!
常年钻老林子,打围、采山货,以前就常骑马来往,对马匹在山林里的脚力、耐性、脾气和胆量摸得一清二楚!
哪匹马走石头路稳,哪匹马不怕密林,哪匹马听见枪声不惊,他搭眼一瞧就能看出个**不离十!
他今天正好来县城卖皮子,我这就去找他!有他帮忙,保准给你们挑到最能走山道、最合你们心意的好马!”
“那敢情好!太谢谢军子了!”刘晓连忙道谢。由这样经验丰富、知根知底的人帮忙相马,再合适不过了,远比他们自己瞎摸强。
吃完饭,穆军让刘晓和王强在院里喝茶稍坐,自己快步出去请人。
没过多久,就见穆军陪着一位身材精干、皮肤黝黑发亮、目光锐利如鹰、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汉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猎装,袖口和裤腿扎得利落,身上带着一股混合着山林泥土、草木和淡淡硝烟味的气息,步伐轻快有力,落地无声,一看就是常年在野外行走的好手。
“吴叔,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的好兄弟,刘晓和王强,都是山里顶好的猎手,枪法准,胆子大,现在分地了,想买匹好马穿山走林用!”穆军热情地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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