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微亮,村子里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刘晓躺在炕上,望着窗外结的冰棱子,思绪如风掠过林海。
昨夜的梦境里,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恒温锻造车间——火光映照着烧得通红的陨铁,锤声铿锵,每一击都精准到毫米。
他打造出的唐刀,刀身流动着星辰般的纹理,刃口薄如蝉翼,却能劈开疾驰的子弹。那是他毕生追求的极致之作。
而现在,他躺在八十年代大兴安岭的土坯房里,耳边是猎狗在棚中轻鼾,窗外是积雪压枝的脆响。
“天铁……”刘晓喃喃自语,想起前几日在狼宴庆功会上,村里的老猎人孙大爷喝着酒,眯着眼说:“早些年啊,山里落过一颗‘天铁’,
黑乎乎的,砸出个大坑,后来那儿还被雷劈过。有人说那是神仙打架掉下来的兵器碎片……可惜没人敢去挖,那地方邪性得很。”
“陨铁?”刘晓当时没在意,只当是老人讲古。可今早醒来,这念头却像种子般在心底生根。
“如果是真的……那不就是我前世梦寐以求的材料?”他坐起身,眼神逐渐明亮,
“用九牛二虎之力锻打,再以灵泉空间的灵泉淬火,若真能炼出一把猎刀……”
他脑海中浮现画面:雪夜山林,寒风呼啸,他手持猎刀,刀锋一划,狼群哀嚎退散。不是靠枪声震慑,而是靠刀势压境。
“帅啊……”刘晓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大黑在院中“汪”了一声,像是在催促他起床。
“行了行了,知道你饿了。”刘晓穿好棉袄,推开门,冷风夹雪扑面而来,他却精神抖擞。
他先去狗棚,给四条猎狗每人盛了一碗掺了灵泉水的玉米糊,又特意给他们加了块狍子肉。
“今天表现好,过完年带你去深山找‘天铁’。”他摸着大黑的头说道。
喂完狗,他又去看了看那两只小野猪。小家伙们哼哼唧唧地凑上来,刘晓笑道:“再过几天,你们就是我年夜饭的主角了。”
忙完这些,他回屋生火做饭。从灵泉空间取出几个土豆、一颗白菜,再切点风干的兔肉,炖了一锅热腾腾的菜汤。
饭后,他坐在炕上,翻看那本《赤脚医生手册》,其实心思早已飘远。
“孙大爷说的那地方,在‘老鹰嘴’西侧三里地,有个塌陷的山坳,周围树木稀疏,土色发黑……”刘晓默默记下方位,“等年后进山采药的时候,顺路去看看。”
正想着,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咚咚咚!”
“晓哥!我来了!”王强推门进来,鼻头冻得通红,咧嘴一笑,搓着手在炉子边取暖,“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啊,我爹说了,一定要请你来,好好谢谢你。我大哥大嫂也回来了,小妹非说要见你。”
刘晓一愣:“你们家团圆饭,我去合适吗?”
“咋不合适!”王强一拍大腿,“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哥那次进山追狍子摔断腿,要不是你把他背出来,他就得冻死;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你是最讲义气的!”
刘晓听着,心头一暖。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孤儿,而是这个村庄里被接纳的一员。
“行,那我一定去。”他点头笑道,“不过……总不能空着手吧?”
“哎哟,你还讲究这个?”王强摆手,“我们请你吃饭,你还带礼?”
“那可不行。”刘晓起身走到炕柜前,打开柜子,开始盘算。
“送啥好呢?”他自言自语。
王强凑过来看:“要不送点肉?我娘最喜欢吃野兔肉。”
刘晓摇头:“太普通了。我要送,就得送点不一样的。”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包大白兔奶糖——这是昨天在穆军那儿买的,整整一斤半,还没开封。
“这个?”王强眼睛一亮,“我小妹最爱这个!”
“不止。”刘晓又拿出两瓶红星二锅头,“给你爹的。”
“哇!这可是好酒!”王强激动得直搓手,“我爸平时都舍不得喝,逢年过节才开一瓶。”
“还有这个。”刘晓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包荔枝干,是他昨天从穆军那儿换来的,市面上根本很少。
“给你娘的。”刘晓笑道,“拿来泡水喝,那是顶顶好的。”
“晓哥,你也太周到了!”王强说到,“一家人,不讲这些。”刘晓把礼物一样样包好,用红纸仔细裹上,还用草绳扎了蝴蝶结,“晚上我亲自送去。”
“那我先回去告诉我娘!”王强兴奋地说,“她知道你要来,肯定得忙活一整天!”
他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件干净的棉袄,整个人精神焕发。
“也不知道强子家今晚做什么菜。”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能上一道酸菜炖狍子,再配个野鸡炒蘑菇,再来个煎饼——完美。”
傍晚时分,刘晓带上礼物,踏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向王强家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是晓哥来了!”王强一把拉开院门,“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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