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南山口山谷中还弥漫着如牛奶般的薄雾,鸟鸣声清脆悦耳,露珠在草叶上闪闪发光。
刘晓和王强已经忙碌在养殖场里。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拌料,一个添水,鹿群“呦呦”地围拢过来,亲昵地蹭着主人的手,尤其是那只通体雪白的小鹿,格外活泼,在鹿群中钻来钻去,像一团滚动的雪球。
“瞅瞅这小家伙,精神头多足!”王强撒了一把豆饼渣,看着白鹿欢实地抢食,脸上乐开了花。
“嗯,生长的都不错。”刘晓仔细检查着每头鹿的精神状态和食槽,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把水槽彻底刷一遍,再加点盐砖。”
忙活完养殖场的活计,日头已经升高,雾气渐渐散去,山谷一片清朗。两人回到村里,在强子家简单吃了早饭——小米粥、贴饼子就咸菜,爽口落胃。
吃完饭,刘晓对王强说:“强子,今天养殖场和药园你多费心照看。我打算去趟县城,看看晓雅,顺便把张婶和赵叔,还有武哥,捎到县里去住段时间。”
“放心吧晓哥!包在我身上!”王强一拍胸脯,随即挤挤眼,压低声音笑道,“是该去看看晓雅同志了,这都有好些天没见了吧?嘿嘿,快去快去,路上慢点开!”
刘晓笑着捶了他一拳,转身回家准备。他先检查了一下那辆草绿色的吉普车,轮胎气压、机油、水箱都看了一遍,确认车况良好。
然后从屋里拿出几个干净的棉垫子铺在座椅上,又带了两瓶虎骨酒,准备一瓶给穆军父亲,一瓶给冯老爷子。
一切准备妥当,刘晓便开车先到了赵老师家院外。
车刚停稳,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赵武一手拎着一个捆扎结实的铺盖卷,一手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毛巾、牙具等日常用品,正走出来。
他今天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便装,显得精神利落。
“武哥,都收拾好了?”刘晓下车接过铺盖卷。
“好了好了,轻装上阵。”赵武笑着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我爹妈也差不多了。”
这时,张婶和赵老师也相携着走了出来。张婶穿着一身崭新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既期待又有些不舍的笑容。
赵老师则是一贯的儒雅,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一卷报纸。
“晓子,又要麻烦你了。”张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婶子,您这说的啥话,顺路的事,麻烦啥。”刘晓连忙上前,接过赵老师手里一个小包袱,又替二老拉开后座车门,“您和赵叔慢点,坐后面,宽敞些。”
“哎,好,好。”张婶在赵武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坐进车里,用手摸了摸座椅上的棉垫,感叹道,“这车座子可真软和,比客车舒服多了。”
赵老师也坐了进去,扶了扶眼镜,好奇地打量着车内陈设:“嗯,这吉普车,看着就结实。晓子,这车开着还顺手吧?”
“挺顺手的,赵叔。跑山路稳当。”刘晓笑着回答,帮他们把行李放好。
安顿好二老,赵武坐进了副驾驶位。刘晓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平稳地驶离了靠山屯。
车子行驶在出村的土路上,速度不快,但比牛车马车快了不知多少。
清新的风从车窗灌进来,带着田野的芬芳。张婶一开始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抓着前排座椅的靠背,但很快就被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吸引了。
“哎呦,这坐车就是快哈!这一眨眼,村口那棵老槐树就看不清了!”张婶新奇地看着窗外,脸上的紧张渐渐被兴奋取代,
“老头子,你看那边,那不是咱家的玉米地吗?长得可真不错!”
“嗯,是挺好。”赵老师也微笑着点头,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以不同的速度向后移动,感觉颇为新奇。
赵武见状,笑着解释道:“爹,娘,你们放松点,靠着座椅背坐舒服。晓子开车稳当着呢。”
“哎,好,好。”张婶这才放松下来,靠坐在柔软的椅垫上,感受着车辆平稳的行驶,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别说,这坐小车是得劲儿,不颠簸,风吹着也凉快。”
车子驶上相对平坦的县道,速度稍微提了一些。
路两旁的杨树哗哗地向后跑去,地里劳作的村民看到这辆罕见的吉普车,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张望。
“嘿,是晓子和武子!”
“还有赵老师和张婶!这是去县里啊?”
有相熟的村民大声打着招呼,刘晓也笑着按了下喇叭回应,清脆的喇叭声在山谷间回荡。
“这车一坐,感觉咱也是‘公家人’了,哈哈。”张婶开起了玩笑,逗得大家都笑了。
赵武回头对父母说:“到了县里,我先带你们安顿下来。
局里给我分了房子,虽然没村里的大,但干净亮堂,做饭也方便。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休息就带你们在县城里转转。”
“好,好。”赵老师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儿子有出息,在县里立住了脚,还能接他们去享享福,他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