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重新笼罩了这片惨烈的雪坡,只有风声呜咽,吹拂着弥漫不散的血腥气。
夕阳西斜,将金色的余晖洒在猩红的雪地、僵卧的巨熊和疲惫不堪的人与犬身上,镀上一层悲壮而苍凉的暖色,
刘晓确定了王强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背过气去了,暂时昏迷。
之后刘晓就靠坐在岩石上,剧烈地喘息着,感受着灵泉水在体内化开的暖流缓慢修复着几近透支的身体。
背后的伤口传来清凉的痒麻感,脱臼复位后的左臂依旧酸胀疼痛,但至少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不敢过多休息,强撑着站起身。眼前还有太多事情要做,时间紧迫。
他首先快步走到第二头毙命的巨熊前。
这头熊体型更为雄壮,此刻瘫倒在雪地中,如同一座黑色的肉山,腋下那致命的伤口仍在汩汩地渗出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
“好家伙……这身量,怕是得有七百斤开外、怪不得那么凶……”刘晓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刘晓没有忘记韩叔的请求和那天价的报酬。这头熊如此壮硕,其熊胆极有可能也是极品。
刘晓再次抽出那柄救了他一命的陨铁求生刀,刀刃上还沾着温热粘稠的熊血。
他找到熊腹中线,避开厚厚的脂肪层,小心地划开皮毛和肌肉。
浓烈的内脏气息扑面而来,但他此刻已顾不得这些。手指探入尚存温热的腹腔,仔细摸索着。
很快,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饱满、滑腻、被脂肪膜包裹的囊状物。
他的心提了起来,动作更加轻柔,小心地将它与其他组织分离。
当那个完整的胆囊被取出时,刘晓的眼睛瞬间亮了!
只见这胆囊个头极大,饱满鼓胀,呈现一种深邃的墨绿色,透过薄薄的膜衣,隐约可见内里充盈欲滴、金黄透绿的胆汁光泽!
“金胆!又是金胆!而且是极品!”刘晓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头熊的胆囊,无论是大小、饱满度还是胆汁呈现出的色泽,都比第一头熊的更为上乘!
这无疑是可遇不可求的“金胆”中的极品!其价值,恐怕真如韩叔所说,能达到惊人的六万!
巨大的喜悦冲淡了些许疲惫和伤痛。他小心的将熊胆放进木盒中,盖好捆紧,郑重地收进贴身背包里。
这一刻,他觉得所有的冒险和付出,似乎都有了超乎想象的回报。
收起喜悦,现实的压力接踵而至。王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在雪地里躺着,大黑重伤濒危,必须立刻进行转移和救治。
这片浓重的血腥味就像一盏明灯,很快就会吸引来狼群、猞猁甚至其他更危险的掠食者,绝不可久留。
他快步走回王强身边。王强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灵泉水正在缓慢起效。
刘晓小心地检查了他的脉搏和体温,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但内脏震荡和失血带来的虚弱是肯定的,必须保暖和静养。
接着是大黑。忠诚的猎犬瘫软在树下,口鼻溢出的血沫已经冻成了冰碴,胸腹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
刘晓的心揪紧了。他再次给它喂了几口灵泉水,并用雪水小心清理它口鼻的血污,避免堵塞呼吸。
“好伙计,坚持住……我们回家……”他低声鼓励着,声音沙哑。
当务之急,是制作一个运输工具。
靠人力把王强和大黑背回去根本不现实,何况还有两具巨大的熊尸需要看守(至少暂时掩盖),马匹还在远处的林子里。
刘晓的目光扫过战场,很快有了主意。他走到一片灌木丛旁,抽出开山刀,挑选了几根粗壮坚韧的灌木枝和一棵被风吹倒的小云杉树干。
利用灌木枝的天然弯曲和韧性,他快速编织了一个简易的A字形拖架底座,然后用刀将云杉树干削平一面,固定在底座上作为滑板。
没有钉子,他就地用削尖的硬木楔子榫卯固定,并用带来的备用绳索和反复捆绑加固。
接着,他又砍下一些带叶的松枝,厚厚地铺在滑板上,做成一个相对柔软保暖的垫层。
一个虽然简陋但却结实实用的雪橇爬犁很快就初具雏形。
二黑!黄毛!花鼻子!”他招呼着另外三条虽然带伤但还能行动的猎犬,“警戒!”
三条猎犬似乎明白主人的意图,虽然一瘸一拐,但还是忠诚地围拢在爬犁周围。
然后刘晓就去把两匹马牵过来,两匹马儿还在林子里,有些不安地走着。
它们显然被之前的巨响和血腥味惊到了,但训练有素让它们没有挣扎,乱跑。
刘晓安抚地拍了拍它们的脖颈,将爬犁的挽具套在更为强壮温顺的“栗子”身上。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王强抱上爬犁,用绳索和剩余的松枝将他固定好,盖上自己的羊皮袄保暖。
接着,他极其轻柔地抱起重伤的大黑。大黑的身体软绵绵的,发出细微痛苦的呻吟。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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