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天空湛蓝如洗,几缕薄云如同被扯松的棉絮,悠然地挂在天际。正是赶路的好天气。
刘晓和王强套好了家里那架结实的牛车。车板被王强仔细打扫过,铺了一层干净的麻袋。
车辕上,挂着刘晓的军用水壶和一个装着干粮的布兜。
最重要的两样东西被稳妥地安置在车板中央:一个是那个长方形的、沉甸甸的木盒子,用刘晓一件旧衣服仔细包裹着,里面正是那柄精心打造的唐横刀;
另一个,则是那套已经擦拭干净、但依旧能看出使用痕迹的高温气割枪设备,还有十个气瓶稳稳地卡在车板角落,用绳子固定好。
“老伙计,辛苦一趟,咱们去县城。”刘晓拍了拍拉车的大黄牛脖颈,大黄牛温顺地“哞”了一声,甩了甩尾巴。
王强最后检查了一遍绳索,兴奋地跳上车板,坐在刘晓旁边,手里拿着根细树枝,轻轻在大黄牛屁股上一点:“驾!出发喽,晓哥!”
大黄牛迈开沉稳的步子,牛车发出“嘎吱嘎吱”富有节奏的声响,缓缓驶出山谷,踏上了通往县城的土路。
路两边的田野大多已经收割完毕,裸露着褐色的土地,偶尔能看到几垛金黄的草垛。
远山层林尽染,秋色正浓。清新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晓哥,你说军子看到那刀,会是个啥德行?”王强按捺不住兴奋,不知道第几次提起这个话题,仿佛怎么想象都不过瘾。
刘晓赶着车,嘴角带着笑意:“估计得傻眼。他那个人,就好这个。肯定抱着不撒手。”
“那必须的!我要是他,我得乐得三天睡不着觉!”王强挥舞着树枝,“到时候咱先不说刀的事,就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放,让他自己猜,嘿嘿,急死他!”
“你啊,”刘晓失笑,“路上稳当点,别把盒子颠坏了。虽然里面垫了软布,也经不住你瞎折腾。”
“放心吧晓哥,我拿它当祖宗供着!”王强赶紧用手护了护旁边的木盒子,
又好奇地问,“哎,晓哥,你说军子能看出这刀柄刀鞘的木料不一般吗?紫檀木,我还没听过,在咱们这儿应该算是稀罕物。”
刘晓目视前方,沉吟道:“不好说。军子见多识广,他家老爷子以前走南闯北,说不定他有点眼力。
就算看不出是紫檀,也能觉出这木头不是凡品。你看那光泽,那分量,跟普通木头不一样。”
“那是!摸着就凉丝丝、沉甸甸的,滑不留手,越摸越润!”王强与有荣焉,仿佛刀是他打的一般。
兄弟俩一路说笑,谈论着打铁的趣事,规划着下次进山的路线,猜测着穆军的反应。
牛车虽然慢,但胜在平稳,不知不觉,县城那熟悉的轮廓已经出现在视野里。
穿过略显嘈杂的街道,牛车径直来到了穆军家所在的巷子口。穆军家是个独门小院,青砖瓦房,在这一片算是条件很好的人家。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穆军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和“砰砰”的敲打声,像是在修理什么东西。
王强按捺不住,跳下车就朝院里喊:“军子!军子!快出来接客!你看谁来了!”
院里的动静戛然而止,随即传来穆军惊喜的声音:“哎哟!这声儿……是强子?还有晓哥?你们咋来了?!”
话音刚落,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穆军顶着一头乱发,脸上还沾着点机油,
穿着一身半旧的工作服,手里还拎着个扳手,满脸惊喜地冲了出来。
“哈哈!真是你们俩!稀客啊!快进来快进来!”穆军把扳手往门后一丢,热情地迎上来,看到门口的牛车,更是眼睛一亮,
“还赶车来的?这是……搞到什么大货了?”他下意识地以为刘晓他们又打了什么大猎物。
刘晓笑着跳下车:“大货没有,倒是给你送‘货’上门了。
顺便,把你帮忙搞的这气割枪还回来,这次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王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解固定气割枪的绳子:“军子,赶紧搭把手,把这大家伙先搬进去,完事儿有惊喜给你看!”
“成!啥惊喜神神秘秘的……”穆军嘴上说着,手上利索地跟刘晓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气瓶和割枪主体抬下车,搬进院里靠墙放好。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牛车上那个用旧衣服包裹的长木盒上,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这盒子里装的啥?看这形状……不像山货啊。晓哥,你们这是……”
刘晓和王强相视一笑。王强挤眉弄眼地示意刘晓来说。
刘晓走到车边,小心地捧起那个木盒,入手沉甸甸的。
他走到院里的石桌旁,将木盒轻轻放下,然后慢慢解开包裹的旧衣服,露出了里面那个没有任何装饰、却木质细腻、透着古朴气息的本色木盒。
穆军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刘晓的动作,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他看得出刘晓动作里的郑重。
“军子,”刘晓抬起头,看着穆军,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上次答应你的,给你打把唐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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