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普智禅师、普慧禅师、无尘师父、吴勇军和林月瑶早早起床。
吃过早餐后,吴勇军开着大奔带四个人前往华山。
一路向西,越靠近华山,路上的江湖气味便越发浓重。
起初只是三三两两背着刀剑的武者步行赶路,后来渐渐有了各色汽车、越野车,甚至还有几辆改装过的重型机车,车身上刻着各派的标志。
吴勇军降下车窗,凉风瞬间灌入,带着山野的草木气息,也卷来路人的交谈声:“听说这次剑仙沈青崖要守擂,不知谁能撼动他的地位?”
“嵩山派的玄空大师最近练了新掌法,说不定有戏!”
“我觉得九华派的普智禅师更有把握。上一次,沈青崖也只是险胜普智禅师。”
……
车子在华山脚下的停车场停稳,五人拾级而上。
山路蜿蜒,两旁的松柏如墨,石阶上还留着昨夜的湿痕,踩上去带着凉意。
越往上走,遇到的武林人士越多,三教九流汇聚,有挎着酒葫芦的独行剑客,有背着药篓的女弟子,还有一群穿着统一劲装的壮汉,腰间都挂着“铁拳门”的令牌,行色匆匆却步伐稳健。
终于登上华山之巅时,日头已升至半空,金色的阳光洒满平台。
只见那原本空旷的峰顶早已被人群填满,正中央搭着一座丈高的石台,台边插着八面旗帜,分别绣着“武当”“峨眉”“华山”等字样,猎猎作响。
普智禅师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石台东侧的一道身影上。
只见剑仙沈青崖正斜倚在一块青石上,手中的长剑“流霜”随意放在膝头,剑鞘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四目相对时,沈青崖微微颔首,普智禅师亦合十还礼,只是垂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上一次论剑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沈青崖那招“飞仙掠影”如惊鸿过隙,他虽拼尽全力格挡,终究慢了半分,袈裟被剑气划开一道口子,至今想起仍觉心头发闷。
不远处,嵩山派掌门玄空大师正与武当派的太玄真人低声交谈,玄空大师身材魁梧,袈裟上绣着金丝罗汉,说话时声如洪钟。
太玄真人则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笑意温和却眼神锐利。
峨眉派的静云师太端坐在蒲团上,身边的女弟子们垂首侍立,个个身姿挺拔。
华山派掌门岳云飞站在石台西侧,一身青衫,腰间悬着“华山”令牌,正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神情倨傲。
林月瑶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人群,当落在岳云飞身边那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身上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人左眉角有一道三寸长的疤痕,正是当年杀害父亲的凶手贺长庚!
她清楚地记得,父亲倒在血泊中时,最后望向窗外的眼神,与此刻贺长庚脸上的得意笑容重叠在一起,刺得她眼眶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月瑶,你怎么了?”身旁的无尘师父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
林月瑶猛地转过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无尘师父,那个……岳掌门身边的人,是贺长庚。三年前,就是他杀害了我的父亲。”
话音刚落,一阵风卷过峰顶,吹得旗帜猎猎作响,也吹起了林月瑶额前的碎发,露出她眼中翻涌的恨意。
而在众人视线未及的暗处,幽冥教的南宫飞燕正透过面纱打量着台上的众人,指尖把玩着一枚淬毒的银针。
身后的四大长老面色肃杀,龙虎豹三堂主则按捺不住地摩挲着腰间的兵器。
另一侧的密林里,五毒教教主花千朵正嗅着手中的毒花,八大长老的袖中隐约露出毒虫的影子,十大堂主则隐在树后,目光如蛇蝎般阴冷。
日头渐升至中天,华山之巅的喧嚣陡然静了下来。
随着司仪一声长喝,“华山论剑,今日开擂!”,石台周围的人群自动退开三丈,留出一片空旷的场地。
各派掌门按辈分依次上前致辞,言语间既有客套,亦藏着锋芒,直到最后,司仪朗声道:“首战,九华派普智禅师,对阵剑仙沈青崖!”
普智禅师缓步走上石台,灰色袈裟在山风中舒展,如同一朵沉静的云彩。
他双手合十,目光落在对面的沈青崖身上,不见半分波澜,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团不灭的火。
沈青崖依旧是那身素白衣衫,腰间“流霜”剑轻颤,似在呼应主人的战意,他微微欠身:“禅师,请。”
话音未落,沈青崖已动。
身形如鬼魅般掠起,白衣划破空气,带起一道残影,正是那招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飞仙掠影”!
长剑出鞘的刹那,寒光陡现,如银河倾泻,直刺普智禅师心口。
台下众人齐声惊呼——这一剑比十年前更快、更锐,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一道裂痕。
普智禅师却不退反进。他双脚微分,稳稳站定如磐石,双手倏然结印,正是九华绝学“般若掌”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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