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堪堪碰到一枚坚硬物体的边缘,轻巧的哗哗声便落入耳中。
有人正在不紧不慢地向他靠近,衣摆划过高矮不一的草叶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是故意的。
秋恒心道不好,可眼皮却沉重到抬不起来,疲累地趴在地上。
这个时候若他还不明白自己被暗地里的第三者暗算了,那他就是一个傻子。
就算他刚经历过一场艰难的战斗身心俱疲,也不该疲惫到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地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取得了胜利,尚未摸到胜利的果实,第三者倒是突然冒出来,要把他和他的胜利果实一起吞吃入腹。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秋恒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中招的,甚至因为想得太多,精力越发不济,大脑乱糟糟的。
接下来要做点什么?
他咬了咬唇,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却发现自己连咬破唇瓣的力气都没有了。
细微而带着规律的脚步声更近了,他的手指蜷缩抓了一下地上的草,眼皮艰难地撩起些许。
朦胧模糊的视野中,他看到了到炽空挡在了他的面前。
再之后……
手指无力地搭在地上,金色的眼瞳被彻底掩盖,秋恒的意识消失了。
“主人!主人!”
秋恒一晕,炽空大惊失色,顾不上刚刚对上视线,还没弄清善恶的女人,蹲在秋恒身边用力晃他。
晃不醒秋恒,他又用神识喊人,尝试几次却发现秋恒的识海中一片沉寂,他的呼喊起不了任何作用。
炽空确定自己主人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中招了。
轻巧近乎于无的脚步声和衣摆划过草丛的哗哗声停了。
来者静静地看着他们。
炽空手一僵,他没有上来就问“你对我的主人做了什么”这种低级问题。
但望过去的时候眼底带着明晃晃的打量。
来的人是一个女修。
只见她乌发披散,头上没有任何发饰,面庞清秀白净,手中提着一盏不合时宜的灯。
炽空多看了几眼那盏灯,大白天的,灯火却在燃烧,并且燃烧得十分旺盛。
毫无疑问,如果现在是黑夜,这盏灯一定能驱散大片黑暗。
罩在灯光之外的那层皮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看上去薄如蝉翼,透光性很好。
炽空盯着灯,看着看着神色突然一变。
这似乎是……
“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白捡一份顶级材料,我今天的运气真好。”
出门遛个弯就撞上了大惊喜,女修决定把今天定为她的幸运日。
她的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曲调奇怪的歌。
“正好我最近又想做一盏新的灯了。”
炽空不寒而栗,双手抱紧秋恒。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做不行,他不能干等死,他必须做点什么。
哪怕他看不透女子的修为,并且在女修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他发现他动不了了。
并且在几息后,视角也发生了变化。
他被一个外人强硬地送回了剑中。
他焦急不已,不停地用神识呼喊秋恒,视角却再次发生改变。
炽空剑被女修从地上捡了起来,还被她甩了又甩,似乎是在尝试手感,炽空被甩得晕乎乎的。
“这把剑不错,正好哥哥家的小儿子要当剑修,拿回去给他用。”
“这块石头似乎是禁灵石,家里的大阵到了修补的时候。”
“哟,这不是寒玉石沙吗?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今日白得一份……”
女修不急着处理灯盏材料,反倒是对灯盏材料的胜利果实很感兴趣,在地上那堆东西里挑挑拣拣,念叨不停。
可恶!
那些东西全是主人的!
地上原本散落的东西越来越少,女修的口袋越发鼓囊,炽空越来越急。
可是他又不知道女修的来意,不敢随意说话。
女修悄无声息地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主人昏迷不醒,态度很微妙,善恶不明。
虽然现在她没做什么,但不代表她会一直什么都不做。
炽空思来想去,觉得他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嘴为好,免得刺激到对方。
外物如何能比得主人的性命。
女修现在暂时还没动主人,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身处尔虞我诈、强者为尊的修仙界,炽空经常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眼看着地上的东西只剩下几样,他越来越不安,不断尝试从炽空剑里面出去。
但不知对方做了什么,他这个炽空剑的剑灵竟然无法控制炽空剑,更别说离开炽空剑了。
“那个老东西的身家满丰厚的,竟然有不少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世家修士果然不凡。”
女修捡起最后一枚储物戒,手指点了点脸颊,脸上浮现明媚的笑容。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便宜我了,让我想想该怎么用它们好呢……”
“呀,真不好意思,我竟然把你给忘了。”
举起储物戒打量的时候,余光看到躺在地上的青年,她吐吐舌头,没诚意地说着当事人无法听见的道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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