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漠的晨光刚越过黑石山的山脊,林舟就背着藤编背篓,与赵宇一同向山脚下的胡杨林出发。前一天完成陶罐坯素烧后,他们发现剩余的胡杨木碎已不足支撑后续的釉烧工序 —— 釉烧需要 1200℃以上的高温,且持续时间长达 4 小时,对燃料的热值和燃烧稳定性要求远高于素烧。“我们必须找到足够多的优质枯枝,不仅要满足这次釉烧需求,还要储备一部分用于后续的铁器冶炼。” 林舟边走边观察周围的植被,“赤漠的燃料资源有限,得学会筛选热值高、燃烧久的枯枝,才能最大化利用资源。”
两人首先抵达黑石山北侧的胡杨林边缘。这里的胡杨树因长期适应干旱环境,树干坚硬,枝条富含油脂,是理想的燃料来源。林舟指着一棵半枯的胡杨树,向赵宇讲解枯枝筛选标准:“首选这种‘半枯枝条’—— 树干已失去生机,但枝条尚未完全风化,用手折断时能听到清脆的断裂声,断面呈淡黄色,没有发黑或腐烂的迹象。这种枝条含水量低,油脂含量高,燃烧时热值能达到 4000 大卡 / 公斤以上,比完全风化的枯枝高 30%。”
赵宇按照标准,开始收集枯枝:他先用砍刀将胡杨树上的半枯枝条从基部截断,避免损伤仍在生长的嫩枝 ——“我们要遵循‘可持续收集’原则,每棵树只采集不超过 30% 的半枯枝条,确保胡杨林能自然恢复,不会破坏当地生态。” 收集过程中,赵宇还会将枯枝按粗细分类:直径 5 厘米以上的粗枝单独堆放,用于窑炉底部的 “引火层”,燃烧持久且能提供稳定热量;直径 2-5 厘米的中枝作为 “主燃层”,用于维持窑炉高温;直径 2 厘米以下的细枝和碎叶,则作为 “引火物”,方便快速点燃燃料。
林舟则负责检查枯枝的干燥程度:他将一根中枝劈成两段,观察断面的纹理和湿度,“如果断面纹理清晰,没有明显的潮湿痕迹,用指甲刮擦能产生干燥的木屑,说明含水量已低于 15%,适合直接作为燃料;如果断面发暗、有潮气,就需要放在通风处晾晒 1-2 天,否则燃烧时会产生大量烟雾,影响窑炉温度稳定。” 为提高收集效率,林舟还在胡杨林内标记了多个 “优质枯枝采集点”,每个采集点之间间隔 50 米以上,避免过度集中采集导致局部植被破坏。
一上午的时间,两人共收集了 80 公斤枯枝,按粗细和干燥程度分类堆放在临时营地旁,并在周围挖掘了宽 30 厘米、深 20 厘米的防火沟,防止火星引燃周围的干草。“接下来我们要搭建一座‘升级款简易窑炉’,不仅要满足釉烧的高温需求,还要能灵活调节温度,适应后续不同工艺的使用。” 林舟指着营地旁一块平坦的空地,“这里距离水源和燃料堆都很近,且地势略高于周围,能有效防止雨水倒灌,适合搭建窑炉。”
窑炉搭建的第一步是制作 “窑基”。林舟和赵宇用之前采集的高铝黏土混合细沙,按 3:1 的比例加水调成糊状,在空地上堆砌出一个直径 2 米、高 30 厘米的圆形窑基,窑基中心预留一个直径 50 厘米的 “火膛口”,用于放置燃料;窑基边缘则均匀分布着 6 个直径 10 厘米的 “通风孔”,呈放射状通向火膛,确保燃烧时空气能充分流通。“窑基必须压实,防止高温烘烤时开裂。” 林舟用木夯反复敲打窑基表面,“我们还在黏土中加入了少量铁矿砂,能增强窑基的耐高温性,避免长期使用后表面剥落。”
窑炉主体采用 “双层拱顶结构” 设计:内层用高铝黏土砖(由黏土和铁矿砂混合烧制而成)砌筑,砖与砖之间用黏土砂浆密封,形成直径 1.5 米、高 1.8 米的圆形炉膛,炉膛内壁涂抹一层厚 5 厘米的 “耐火涂层”—— 由黏土、石英砂和长石按 5:3:2 的比例混合制成,耐火温度可达 1600℃以上,能有效承受釉烧时的高温;外层则用普通黏土砖砌筑,与内层之间预留 10 厘米的 “保温层”,填充干燥的胡杨木屑,减少热量散失。“双层结构能让窑炉的热效率提升 40% 以上,原本需要 100 公斤燃料才能达到的温度,现在 80 公斤就能实现。” 林舟向赵宇解释设计原理,“保温层的胡杨木屑不仅轻便,还能起到缓冲作用,防止内层耐火砖因温度骤变而开裂。”
窑炉的 “温度控制装置” 是关键创新点。林舟在炉膛顶部开设一个直径 20 厘米的 “烟道孔”,连接一根倾斜向上的陶土烟道,烟道中部安装一个 “可调节风门”—— 由两块半圆形陶土板组成,通过转动陶土板改变风门开合度,控制烟道的抽风量,进而调节炉膛温度。“当需要升温时,打开风门增大抽风量,让燃料充分燃烧;当温度达到目标值后,关闭部分风门,减少抽风量,维持温度稳定。” 林舟一边安装风门,一边演示操作,“我们还在炉膛内壁不同高度处,预留了 3 个‘测温孔’,插入之前制作的兽骨温度计,能实时监测炉膛不同区域的温度,确保受热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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