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秋,紫禁城的夜色比往常更显凝重。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然停在宫门西侧,车帘掀开,一道瘦削的身影在王承恩的接应下,快步走进深宫。此人正是前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永光,被崇祯秘密召回京中。
乾清宫内,朱由检屏退左右,仅留王承恩在侧。见王永光躬身行礼,他快步上前扶起:“王爱卿,朕召你回京,是因文官结党营私,贪腐成风,朕需你为朕执掌监察之权,扫清朝堂阴霾。”王永光眼中闪过动容,叩首道:“臣蒙陛下信任,必肝脑涂地,绝不辜负圣恩!”
次日,崇祯下旨,任命王永光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全权负责监察文官贪腐,无需向内阁报备。旨意一出,朝堂哗然。东林党官员皆暗自警惕——王永光虽曾反对魏忠贤,却终究是阉党出身,崇祯此举,分明是想借阉党余孽牵制东林党。
王永光深知自己身处风口浪尖,上任后未敢耽搁,立刻挑选亲信,聚焦阉党余孽的贪腐旧案。他深知,只有拿出实打实的成果,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也才能不负崇祯所托。经过多日排查,他将目标锁定在阉党核心成员、前内阁首辅顾秉谦身上。
顾秉谦辞官返乡后,囤积了巨额家产,却一直未被清算。王永光亲自带队,前往顾秉谦的江南老家查抄。官兵破门而入时,顾秉谦正在家中宴饮,见官兵涌入,吓得魂飞魄散。此次查抄,共搜出白银二十万两、黄金千两,以及大量珍宝古玩。更令人震惊的是,查抄的账本中,清晰记载着东林党官员周宗建曾收受顾秉谦白银三万两,为其掩盖贪腐罪行。
消息传回京城,朱由检大喜,认为王永光果然不负所托,当即下令彻查周宗建。可他未曾想,这道旨意竟引发了东林党的集体反弹。钱谦益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召集东林党核心成员议事,怒声道:“王永光借查阉党之名,行构陷忠臣之实!周宗建大人清正廉洁,岂能容他污蔑?我们必须集体上书,逼陛下罢黜王永光!”
次日朝会,十二名东林党言官率先上书,弹劾王永光“党附阉孽,构陷忠良”。紧接着,钱谦益带领三十余名东林党官员集体出列,跪地请辞:“陛下若不罢黜王永光,澄清朝纲,臣等愿辞官归乡,不再过问朝政!”朝堂之上,东林党官员黑压压跪了一片,气势逼人。
朱由检脸色铁青,心中怒火中烧。他没想到,东林党竟如此嚣张,为了包庇同党,竟敢集体以辞职相逼。可他转念一想,如今朝堂之上,东林党势力遍布各个要害部门,若真让他们集体罢官,朝政必将陷入瘫痪,辽东战事、地方民变都无人处置。
无奈之下,朱由检只得召王永光入宫对质。乾清宫内,王永光见崇祯面色阴沉,知道事情有变,当即跪地哭陈:“陛下明鉴!臣查抄顾秉谦,是为清算阉党余孽;彻查周宗建,是因账本铁证如山。臣只查贪腐,不问党籍,绝无构陷之意!”说着,他将账本呈给崇祯。
朱由检翻看账本,上面的记载确实详实,周宗建的受贿记录一目了然。可他看着殿外东林党官员的身影,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周宗建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着即革职查办。”朱由检的声音带着疲惫,“王永光,你刚上任便引发朝局动荡,暂免去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改任协理京营戎政,专心操练京营,不得再插手监察之事。”
王永光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朱由检。他心中清楚,协理京营戎政看似是个闲职,实则是被彻底架空,再也无法行使监察之权。但他也明白,崇祯有自己的苦衷,只能含泪叩首:“臣……遵旨。”
此事不了了之,东林党大获全胜。退朝后,王永光在宫门外偶遇王承恩,拉住他的手,低声道:“王公公,你我皆是陛下亲信,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文官党同伐异,势力滔天,陛下虽有中兴之志,却孤立无援。你务必提醒陛下,早做打算,否则日后必为文官所制!”王承恩心中一凛,点了点头:“王大人放心,咱家定会将你的话转告陛下。”
与此同时,夏国肃州城外,一场秘密会面正在进行。后金使者带着皇太极的亲笔信,见到了夏军守将脱欢。使者开门见山:“脱欢将军,我大金可汗有意与夏国结盟,共分大明辽东之地。只要夏国出兵牵制大明西北兵力,待大金攻克辽东后,愿将锦州以西的土地割让给夏国。”
脱欢心中一动,却并未立刻应允。他知道,此事关乎重大,绝非自己能够决断。“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脱欢不动声色地说道,“结盟共分辽东之事,事关两国国运,我需将此事禀明我夏国陛下,由陛下定夺。在陛下旨意下达前,还请使者在驿馆歇息。”
送走后金使者后,脱欢立刻写下密报,详细记载了后金的提议,派亲信快马加鞭送往长安。他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大明边境,心中暗忖:“大明内忧外患,后金野心勃勃,夏国若能把握时机,必能进一步扩大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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