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1202 年的蒙古草原,朔风卷着黄沙,掠过克烈部营地的残垣断壁。十三岁的也遂攥紧了妹妹也速干的手,藏在枯苇丛中,眼睁睁看着父亲答亦儿兀孙的部众被成吉思汗的铁骑冲散。她银灰色的眸子里映着漫天火光,华贵的狐裘早已被尘土浸透,却依旧挺直了纤细的脊背 —— 这位克烈部最受宠的公主,此刻正经历着命运最残酷的转折。
也遂的祖父曾是克烈部的肱骨大臣,父亲答亦儿兀孙更是以智谋闻名草原。她自幼在帐篷里听着父辈讨论军政,跟着萨满学习星象历法,六岁便能辨识草原上的七十二种草药,十岁已能背诵祖先流传的法典。父亲常摸着她的头感叹:“吾女若为男儿,必能号令千军。” 可这份聪慧,在部落兴亡面前,却成了沉重的枷锁。
克烈部与成吉思汗的冲突,源于一场被背叛的盟约。答亦儿兀孙本与成吉思汗约定夹击塔塔尔部,却因忌惮蒙古部的崛起而暗中倒戈。这场背叛最终招致灭顶之灾。城破那日,也遂亲眼看见父亲被蒙古士兵按在地上,他却对着芦苇丛的方向,用克烈部的密语喊道:“守住银狐符,活下去!”
银狐符是克烈部的传家宝,巴掌大的银质狐形令牌,背面刻着部落迁徙路线和藏金地图,正面镶嵌着一颗能辨毒的蓝宝石。也遂将令牌藏在发髻深处,带着妹妹混入逃难的人群,一路向西逃亡。她们曾躲在猎人的山洞里熬过暴风雪,也曾伪装成牧羊女躲过蒙古骑兵的搜查,更曾因误食毒草险些丧命 —— 幸得银狐符上的蓝宝石变色预警,才捡回一条性命。
逃亡途中,也遂结识了一位名叫帖木仑的蒙古老妇人。老妇人原是成吉思汗的乳母,因厌倦宫廷纷争而隐居草原。她看出也遂姐妹并非普通牧民,却并未追问身世,反而教会了她们蒙古语和草原生存的技巧。“草原的风从不会一直吹向同一个方向,” 老妇人摸着也遂的发髻说,“真正的强者,不是永远不败,而是在跌倒后能重新站起来。” 这句话,成了也遂日后逆境求生的精神支柱。
公元 1204 年,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的战事进入尾声。也遂带着妹妹辗转来到乃蛮部边境,却不料遭遇乃蛮部与蒙古部的激战。混乱中,也速干被蒙古士兵掳走,也遂拼死追赶,却被一支冷箭射中肩头。昏沉之际,她恍惚看见一名身披黑甲的将领勒住马缰,那双深邃的眼睛,竟与帖木仑老妇人描述的成吉思汗有几分相似。
也遂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顶华丽的蒙古包里。肩头的箭伤已被妥善处理,身下铺着柔软的羊绒毯,桌上摆放着香甜的奶酒和精致的肉干。一名侍女见她醒来,连忙上前见礼:“姑娘醒了?大汗吩咐过,要好好照料你。”
“大汗?” 也遂心头一紧,下意识摸了摸发髻里的银狐符。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入了成吉思汗的手中。
没过多久,帐篷门帘被掀开,成吉思汗大步走了进来。他身着金色织金长袍,腰间佩着弯刀,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你叫什么名字?” 成吉思汗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也遂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仇恨,挺直脊背答道:“我叫也遂。” 她刻意用流利的蒙古语回应,目光坦然地迎上成吉思汗的视线。
成吉思汗微微挑眉,显然对她的镇定有些意外。“你不是蒙古人吧?” 他看出了也遂眉宇间的异族风情,“你的妹妹也速干,已经成了我的妃子。她说,你比她更聪慧。”
也遂心头一震,没想到妹妹竟然成了仇人的妃子。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逃亡路上的艰辛,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她唯一能活下去并寻找机会的途径。“大汗既然能接纳我的妹妹,为何不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也遂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我虽为女子,却能为大汗出谋划策,不比男子逊色。”
成吉思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哦?你有什么本事,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我懂星象历法,能预测天气变化,可为行军打仗提供参考;我识草药、辨毒物,可为大汗和将士们保驾护航;我还懂多部语言,可为大汗沟通各部族。” 也遂一一列举自己的技能,语气不卑不亢,“更重要的是,我了解克烈部、乃蛮部等残余势力的情况,可为大汗统一草原扫清障碍。”
成吉思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征战多年,深知人才的重要性,尤其是像也遂这样兼具智慧与胆识的女性。“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成吉思汗说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我的帐中,做我的谋士。若你所言属实,我便封你为妃;若你敢欺骗我,定斩不饶。”
也遂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她收起心中的仇恨,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宫廷中立足。起初,宫中的妃嫔和大臣们都对她充满敌意 —— 一个战败部落的公主,竟敢觊觎大汗的宠爱,还妄图插手军政,实在令人不齿。有人暗中给她使绊子,故意在她的食物中下毒,却被银狐符的蓝宝石识破;有人在成吉思汗面前诋毁她,说她心怀不轨,却被也遂用精准的星象预测和合理的军政建议一一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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