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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是……】
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份慵懒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
原本还在回忆中宁凡被她这么惊叫，拉回到了现实。
【是太初魂晶的气息！本座感应到了！】
太初魂晶。
一个陌生的词汇。
【太初魂晶！可以凝实残魂，滋补神魂！有了它，本座就能更快地恢复！】女人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快！小凡凡，本座的力量所剩不多，感应范围有限，别让它跑了！】
对于这个寄宿在自己体内，来历神秘，自称“本座”的女人，宁凡没有太多的情绪。
十年相伴，他早已习惯。
他在脑海中平静地发问。
“在哪。”
【算你还有点良心！】女人的声音恢复了一丝慵懒，但那份兴奋却怎么也藏不住，【往东，出城，大概一百多里地！快去！要是错过了，本座就把你丢回骸骨葬地，让你跟那些骨头架子作伴！】
宁凡没有废话。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双腿微屈。
下一刻，他脚下的积雪猛地炸开一个坑，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虚影，朝着城东方向激射而去。
街道上的行人只觉得一阵狂风卷着雪沫刮过，吹得人睁不开眼。
一支运送皮货的商队正艰难地在雪地里前行，车夫缩着脖子，忽然看到一道黑影从车边一闪而过。
拉车的几匹北境良马像是见到了什么天敌，发出一阵惊恐的嘶鸣，马蹄发软，险些当场跪倒在地。
“见鬼了！”
车夫死死拉住缰绳，惊魂未定地望向前方，可风雪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一百多里的路程，对宁凡如今的肉身而言，不过是热身。
不出半个时辰。
一座巍峨的山脉，便出现在风雪弥漫的天地尽头。
山势雄奇，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即便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一股浩然之气。
山门处，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四个大字——初火圣地。
在他的记忆里，这是大夏北方一个有名有姓的大宗门，在北境之地，地位仅次于镇北将军府。
【嗯，就是这里！】
脑海中，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确认的意味。
【太初魂晶的气息，就是从这山里面散发出来的。虽然很微弱，但错不了。】
【正好，小凡凡。】女人的声音又带上了那股玩味的调调，【咱们在那个破骨头坟场里，到处都是神魔死后残留的煞气，根本没有天地灵气，你只能磨练肉身。】
【现在，刚好让你拜入这个宗门，好好把你那可怜的凝气境三重的法力，弥补一下。】
宁凡不置可否。
葬地十年，他依靠那无穷无尽的神魔煞晶，将女人传授的《太上神魔镇狱经》肉身篇，修炼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
但他的法力修为，却因为没有天地灵气，始终停滞不前。
凝气境三重。
在任何修士眼中，都与蝼蚁无异。
宁凡收回思绪，朝着那座气势恢宏的山门走去。
他刚踏上第一级台阶，两道身影便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两名身穿统一制式青衫的年轻弟子，腰间都配着长剑，脸上带着属于大宗门弟子的傲气。
他们上下打量着宁凡，当看到他身上那几块胡乱捆扎的硬化兽皮，以及满身的狰狞伤疤时，那份傲气立刻变成了**裸的鄙夷。
“站住！哪来的野人？”其中一名脸颊稍长的弟子皱着眉，捏着鼻子呵斥，“这里是初火圣地，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赶紧滚！”
另一名弟子更是直接，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听不懂人话吗？让你滚！”
宁凡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我来拜师。”
两个守山弟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拜师？就凭你？”
“哈哈，师兄，我没听错吧？一个连衣服都穿不起的叫花子，也想拜入我们初火圣地？”
那名脸长的弟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宁凡，对着同伴挤眉弄眼。
“李师弟，你看他这身打扮，怕不是从哪个山沟里的蛮人部落跑出来的吧？连自己是凝气境几重都感应不出来，废物一个！”
“我看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李师弟附和着，满脸嘲弄。
宁凡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只是重复了一遍。
“我要拜入初火圣地。”
那名被称作师兄的弟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宁凡，慢悠悠地开口：“想拜师？可以啊。”
“不过，我们初火圣地今年开山收徒的日子，已经过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字一句地敲打着。
“还请这位……小兄弟，等下一年再来吧。”
他说着“请”，但那份驱赶的意味，傻子都听得出来。
宁凡没有再开口，而是直接抬脚，踏上了第二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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