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玄甲卫如狼似虎般扑上,刀剑出鞘的冷光瞬间将云芊芊所在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金属碰撞声、呵斥声、马蹄践踏声骤然响起,打破黄昏的伪饰宁静。
“吼——!”苍凛反应极快,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肌肉瞬间绷紧,本能地侧身将云芊芊严严实实挡在自己身后,摆出黑豹族战士最标准的防御姿态,那双墨绿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凶光毕露。
但他面对的是一群装备精良、人数占绝对优势的玄甲卫,几乎瞬间,就有好几把长矛和刀剑架在了他的脖颈、腰腹前,更有绳索从四面八方甩来,试图将他捆缚。
他奋力挣扎,手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撞开两名靠近的护卫,但更多的护卫涌上,用刀柄狠狠砸在他的腿弯和后背,试图让他跪下。
单独马车里的苍俞听到外面骤然爆发的冲突声,脸色剧变,猛地起身就要冲出马车。
“芊芊!”他低喝一声,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
然而,守在车外的两名玄甲卫早已得到指令,冰冷的长矛交叉,死死封住车门,锋利的矛尖直指他的胸膛,逼得他不得不后退,只能焦灼万分地困在车内,眼睁睁看着妹妹所在的方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目眦欲裂。
在激烈的推搡、拉扯和挣扎中,云芊芊脸上那层精致的易容再也无法维持。
汗水、灰尘以及护卫粗暴的动作,使得面具边缘翘起、脱落,并且迅速蔓延开来。
很快,那张属于“赵磊”的、带着纨绔之气的脸皮被撕扯而下,露出了底下那张属于她本人的、清丽却此刻写满了凝重与冰冷的真实面容。
秦婉看着这张陌生、却又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感的脸,胸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热油,燃烧得更加炽烈!
她几步冲到被几名护卫死死押住、仍在奋力挣扎的苍凛面前,竟全然不顾男女之防和基本礼节,亲手粗暴地扯开他腰腹间那点可怜的兽皮裙遮挡,目光凶狠地逡巡在那代表“商品价值”与“清白”的守宫砂上——她此刻急需确认,这两个她精心准备、要献给大小姐的“礼物”,是否也参与了这场骗局,或者已经变得“不洁”而贬值!
当确认苍凛腹下那抹朱红印记依旧刺目地存在时,她狂怒的心里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的庆幸(礼物还没毁!),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被蒙蔽、被当作傻子般戏耍的奇耻大辱!
她又猛地指向被困在马车里、双目赤红的苍俞:“检查他!给本小姐仔细地检查!”
当护卫确认苍俞的守宫砂也完好无损时,秦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云芊芊,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好!很好!易容冒充!带着两个哥哥逃跑?混进我的队伍到底想干什么?!说!是不是和流浪部落勾结,想设陷阱害本小姐?!”
猜忌如同毒藤,在她心中疯狂滋生蔓延。
“把他们三个给我捆结实了!就绑在本小姐的马车后面!让他们跟着跑!等到了部落,再慢慢跟你们算总账!”她厉声嘶吼,因为极致的愤怒,胸口剧烈起伏。
秦婉又瞥了一眼被捆在马车后、浑身尘土狼狈不堪的云芊芊三人,心中的怒火稍平,但眼神依旧冰冷。她甩袖转身,厉声道:“继续前进!耽误了正事,我要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车轮再次滚滚向前,扬起的尘土更大了,混合着血腥味与绝望的气息。
午后的日头毒辣得很,晃得人眼睛发花。干燥的黄土路面被车轮和马蹄反复碾压,浮尘积了厚厚一层,人马走过,便扬起一片呛人的烟尘。
云芊芊只觉得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火辣辣的痛感不断提醒着她此刻的屈辱处境。绳索的另一头系在秦婉那辆华丽马车的车辕上,她和两位兄长苍俞、苍凛,就像三只被拴住的猎物,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疾驰的马车后面。
秦婉显然是余怒未消,故意让车夫加快了速度。马车轮子轧过路面凸起的石块,发出咕噜噜的闷响,带得他们三人踉跄跄跄。
“唔……”云芊芊这具身体本就娇生惯养,没跑出多远,气息就彻底乱了。脚下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重重摔倒在坚硬的土地上。
“芊芊!”两声急切的呼喊几乎同时响起。
膝盖和手肘先着地,瞬间传来钻心的疼。云芊芊低头一看,粗糙的地面擦破了她娇嫩的皮肤,鲜红的血珠混着灰黄的泥土渗了出来,模样狼狈不堪。
她咬紧下唇,试图自己爬起来,但马车拖行的力道未减,反而将她在地上带出了一小段距离,细小的沙石硌进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放开我妹妹!有本事冲我来!”苍俞目眦欲裂,猛地挣动身体。他被反绑着双手,只能用肩膀狠狠撞向身旁押送他们的玄甲卫,试图引起前方马车的注意。他额角青筋暴起,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焦灼和愤怒。
苍凛没有说话,但他动作更快。就在云芊芊第二次因体力不支几乎要被拖行的时候,他猛地侧过身,用自己宽阔的后背作为缓冲,硬生生挡在了云芊芊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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