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的春日悄然退场,夏日的热浪开始席卷街巷。
英租界的小洋楼里,陈默和林薇依旧维持着“深居简出的富商夫妇”形象,白天要么去商会露个面,要么参加几场沙龙。
可暗地里,一张覆盖津门的情报网正悄然成型。
陈默靠着“名誉会长”的身份,在沽口商会和码头布下了关键棋子。
三号码头的王管事,自陈默帮他母亲“驱邪”后,对这位“恩人”死心塌地。
每天清晨,他都会借着“汇报码头货运”的名义,将前一晚收集到的消息,比如“某艘洋行货船偷偷装了违禁品”“某军阀的副官来码头提了一批军火”,用暗号写在货运单据的背面,悄悄递给陈默的贴身随从。
除此之外,商会里一个因耿直被排挤的账房先生,也被陈默用“尊重才华”的名义拉拢过来,负责整理商会的财务异常数据。
车行的小头目则成了他们的“移动耳目”,车夫们跑遍全城,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传到陈默耳中。
“王管事今天说,英租界的怡和洋行,最近总在半夜卸货。”
晚饭时,陈默一边剥着螃蟹,一边对林薇说。
“账房先生查了下,这批货没在商会备案,估计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林薇正用银勺舀着莲子羹,闻言抬眸:
“我下午在法国领事夫人的沙龙上,听报馆主编的夫人说,最近有批‘洋药’要从津门入境。说不定就是这批货。”
林薇的社交圈也愈发“有用”。
她不再只是沉默的倾听者,偶尔会在茶会上分享几句“南方古玩鉴赏心得”,或是“听先生说的航运趣事”,既不抢风头,又显得见多识广。
渐渐地,不少夫人小姐都愿意跟她交心,甚至会偷偷跟她说些“家里的烦心事”,比如“某军阀想娶我家女儿做姨太”“我丈夫的洋行最近在跟日本人做生意”。
这些看似琐碎的八卦,拼凑起来就是津门高层的权力脉络。
这天下午,福伯拿着几张图纸,恭敬地站在书房里。
“老爷,夫人,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去铃铛阁附近转了好几圈,看中了集雅街的一处铺面。”
他展开图纸,指着一处带小院的二层建筑。
“原主是个破落旗人,急着用钱,想把铺面和后院一起卖掉。那里交通方便,隔壁是古玩铺,对面是茶馆,来往的人多,便于收集消息,又不扎眼。”
陈默接过图纸,指尖划过纸面:“租金和产权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福伯连忙回话,“产权干净,没有抵押。租金可以压到每月二十块银元,要是一次性付一年,还能再便宜些。”
林薇凑过来看了看图纸,点头道:
“后院有个小仓库,正好可以用来存放‘货物’,也方便咱们私下碰头。福伯,你尽快去把铺面盘下来,修缮的时候注意点,别太张扬,就说是‘给夫人弄个清静的地方,偶尔看看古董’。”
“老奴明白!”
福伯躬身应下,眼里满是恭敬。
他虽不知道主人夫妇的真实目的,却也清楚这铺面绝不仅仅是“看古董”那么简单。
情报网的脉络越来越清晰,基层有王管事等人收集地面消息,高层有林薇的社交圈提供宏观情报,连情报中枢“集雅斋”的选址都定了下来。
陈默和林薇决定,趁着修缮铺面的间隙,去沈阳道古玩街挑些“镇店之宝”——既为了让集雅斋看起来更真实,也想看看能不能从古董里,找到些“失落传承”的线索。
沈阳道上,店铺林立,地摊遍地。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尘土和铜钱的混合气息。
陈默穿着长衫,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玉坠,看似随意地逛着,【能量感知】却如同雷达般扫过一件件器物。
大部分要么是仿品,要么只有些微弱的历史沉淀气息,没什么异常。
直到他们走进一家名为“博古斋”的店铺。
店老板赵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戴着圆框眼镜,一见到陈默,立刻堆起笑脸:
“陈会长!稀客啊!快请坐!”
陈默的目光,却被多宝阁角落里的一个青铜人俑吸引了。
那俑约莫一尺高,造型古朴,面目模糊,周身覆盖着厚厚的铜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更重要的是,【能量感知】捕捉到,人俑周围萦绕着一股隐晦却锐利的煞气,像是藏着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刀。
“赵掌柜,那个铜人,拿来看看。”陈默指了指人俑。
赵掌柜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还是笑着把人俑取了下来:
“陈会长好眼力!这可是汉代的老物件,就是造型有点特别,一直没找到识货的。”
林薇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铜绿,【叙事调和】悄然运转。
她瞬间“听”到了无数破碎的怨念:
厮杀声、惨叫声、绝望的哭泣声,还有一股被强行禁锢的“杀戮**”。
这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古董,而是被人刻意制作的“煞物”,用拙劣的手法封印着煞气,一旦封印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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