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默和林薇换上一身素雅的便装,乘坐黄包车前往三号码头附近的王管事家。
车子停在一条狭窄的胡同口。
青砖灰瓦的平房错落有致,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河水的混合气息。
“就是这儿了。”
陈默付了车钱,看着胡同深处一扇斑驳的木门,门上贴着褪色的春联。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夹杂着女人的啜泣。
王管事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陈默和林薇,愣了一下,连忙躬身:
“会长!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褂,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显然是连日操劳。
屋里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
王管事的妻子端来两杯热茶,局促地站在一旁。
里屋的炕上,躺着一位面色蜡黄的老太太,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嘴里时不时嘟囔着“别找我”“别哭”。
“王管事,我听说老夫人身体不适,特意过来看看。”
陈默在炕边坐下,语气平和,“我年轻时跟着一位老中医学过些皮毛,或许能帮上点忙。”
王管事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又有些犹豫:
“会长,大夫都看过了,说……说查不出病因。”
“试试无妨。”
陈默伸出手,搭在老太太的手腕上,指尖运转微弱的内力。
【能量感知】悄然铺开,很快捕捉到一丝熟悉的阴冷能量,正缠绕在老太太的眉心,与“水娘娘”事件中的污染能量同源,却更微弱。
“老夫人这不是普通的病。”
陈默收回手,语气肯定。
“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我这儿有个法子,或许能驱邪。”
林薇适时上前,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张黄纸(昨晚用【火花术】轻微附魔,能散发出微弱的秩序能量),递给王管事。
“把这个烧成灰,混在温水里给老夫人喝下去。另外,你去院子里点三炷香,对着东南方向拜三拜,嘴里念叨‘冤有头债有主,莫扰善人’。”
王管事虽然半信半疑,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连忙照做。
当老太太喝下符水,院子里的香火燃起时,林薇悄悄运转起了【叙事调和】。
她的精神力如同温柔的流水,顺着香火的烟气渗入屋内,轻轻包裹住那丝阴冷能量,将其引导着从老太太体内剥离,再顺着窗户缝隙散入空气中,彻底消散。
没过多久,老太太的咳嗽声停了,眉头渐渐舒展,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却清晰:“水……我想喝水。”
“娘!您醒了!”王管事激动地扑到炕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他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陈默面前,磕了个响头。
“会长!您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王老三绝不含糊!”
陈默连忙扶起他,语气温和:
“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你好好照顾老夫人,商会那边我已经跟赵会长打过招呼,给你放几天假。”
离开王家时,王管事一直送到胡同口,反复保证“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会长”。
林薇用意念对陈默说:
{他母亲体内的能量,和我昨天在沙龙听到的“夜哭郎”传闻很像,说不定是同一个污染源扩散的。}
{看来“夜哭郎”的事,得尽快处理。}
陈默点头,两人坐上黄包车,朝着英租界的方向驶去。
他们的情报网,终于埋下了第一颗种子。
当天傍晚,福伯按照吩咐,穿着半旧的棉布长衫,提着两包点心,来到老城厢边缘的胡同里。
他以“陈夫人想找些贫困家庭做慈善”为由,很快和几位坐在门口纳鞋底的大妈聊了起来。
“福伯,您可别去那边的废宅区!”
一位穿蓝布衫的大妈压低声音,指了指胡同尽头。
“最近闹‘夜哭郎’,晚上哭起来瘆人得很!”
“夜哭郎?”福伯故作好奇,“是哪家的孩子丢了吗?”
“不是!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去年冬天冻饿死于在废宅里了!”
另一位大妈接话,声音里带着后怕。
“前几天前街张屠户,晚上路过废宅听到哭声,第二天刚收的货款就丢了;后巷李婶家孩子,听了哭声第二天就摔断了腿!现在天一黑,没人敢往那边去!”
福伯谢过大妈,借着夕阳的余晖,绕到废宅区附近观察。
荒草齐腰深,院墙倾颓,隐约能看到半塌的厢房,空气中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他记下心来,转身返回陈府,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给陈默和林薇。
“低级怨念聚合体,被叙事熵增催化成了厄运体。”林薇分析道,“强度不高,但留着会越来越糟。今晚我们就去处理。”
陈默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两瓶药剂。
“这是用经验值兑换的【隐匿药剂】,喝了能暂时屏蔽我们的能量波动,避免被其他异常察觉。另外,带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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