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了一整天,脑子被各种真假难辨的信息塞得快要爆炸,曹大镖头感觉自己的CPU(脑子)都快过载烧毁了。他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收工收工!再问下去,凶手没找着,我先得去看心理医生了…哦,这时代没有,那得去找孙神医扎几针安神。”
何捕头也是身心俱疲,连忙吩咐手下衙役暂时看管好客栈人员,自己则陪着笑脸对曹大镖头和刘飞宇说:“曹镖头,刘先生,辛苦辛苦!这天也黑了,不如…咱们先去用点膳?上元县虽是小地方,但有家夜市的烧烤摊子,味道那是一绝!正好也…放松一下,换换脑子?”
“烧烤?”曹大镖头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到了肉,“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走起!”
刘飞宇虽然对食物没那么大执念,但也知道继续耗在这里于事无补,便也点了点头。
一行人出了气氛压抑的悦来客栈,被夜晚的凉风一吹,感觉胸口的闷气都散了不少。何捕头轻车熟路,带着他们穿过几条还算热闹的街道,来到了城东的一处夜市。虽已入夜,但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种小吃摊子冒着腾腾热气,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勾勒出人间烟火的温暖画卷,与客栈里那冰冷的死亡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
何捕头说的那家烧烤摊生意极好,几张矮桌几乎坐满了人。老板是个光着膀子的壮汉,脖子上搭着条汗巾,在炭火炉子前忙得热火朝天,手里一把肉串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老板,老规矩,肉串、板筋、腰子、韭菜…都多来点!辣椒面管够!”何捕头显然是熟客,大声招呼着,又额外加了一句,“再来几碗冰镇酸梅汤!去去火!”
几人找了张空桌坐下,很快,烤得焦香四溢的肉串和各种烤物就端了上来。曹大镖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抓起一根肉串就撸,烫得直抽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赞叹:“嗯!香!何捕头,可以啊!你们上元县的特色小吃不错啊! 这牛板筋,够劲道!”
何捕头与有荣焉地笑了:“那是!王老五这家烧烤,在上元县开了十几年了,味道绝对正宗!”
就连一向注重仪态的刘飞宇,也默默拿起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韭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紧锁的眉头似乎也舒展了一些。
就在几人埋头苦干,暂时将烦恼抛诸脑后的时候,夜市另一头传来一阵喧闹和叫好声。只见一群人围成个圈,中间空地上,一个穿着破旧长衫、瘸着一条腿的中年艺人,正在表演。
这艺人面容沧桑,但一双眼睛却很有神。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前摆着几个造型简陋的木偶。令人称奇的是,他明明嘴巴紧闭,腹部却发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个苍老浑厚,一个清亮激昂,正在演着一出《空城计》!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苍老的声音模仿着诸葛亮的从容。
“城门大开是何故?莫非那诸葛亮吓破了胆?” 清亮的声音带着司马懿的惊疑。
两种声音切换自如,表情生动,再加上他手中灵活操控着代表诸葛亮和司马懿的木偶做出相应的动作,竟然硬生生靠一人之力,撑起了一台戏!周围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爆发出叫好声和打赏的铜钱声。
“嘿,这哥们可以啊!一人分饰两角,还是个物理意义上的‘腹语哥’!”曹大镖头一边嚼着牛板筋,一边也被吸引了目光,“这要搁我们那儿,开个直播,绝对是个大V(网红)!”
何捕头在一旁介绍道:“这人叫刘二,是咱们这儿有名的瘸腿腹语艺人,在这片摆摊好些年了,就靠这手绝活混口饭吃。”
曹大镖头看得有趣,也觉得这刘二确实有几分本事。他注意到刘飞宇也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目光专注地盯着刘二手中的木偶,以及他那随着声音起伏的腹部,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曹大镖头没太在意,以为刘飞宇只是单纯欣赏民间艺术。他转头对何捕头低声道:“老何,趁着等下一波烤串,你悄悄指给我看看,这些围观的,还有旁边摊子上的人里,有没有白天在客栈里见过的熟面孔?”
何捕头会意,借着喝酒、夹菜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忽然,他目光在一个蹲在糖人摊子前、穿着普通文士长衫、背影有些佝偻的老者身上定格了。
何捕头瞳孔微缩,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曹…曹镖头!你看那个…那个穿灰色文士衫,在看糖人的老头!”
曹大镖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老头看起来普普通通,像个落魄的老学究。
“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太有问题了!”何捕头声音都有些发颤,“那是‘鬼手秀才’文不成!朝廷通缉了七年的江洋大盗!专干入室盗窃和绑票的勾当,手法高明,极其狡猾!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躲在我们上元县!还伪装成个老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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