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东迁洛邑(公元前 770 年)没几十年,到了公元前 707 年,就闹出了个天大的事 —— 郑国的郑庄公,居然敢在战场上射了周天子一箭!这事儿搁西周,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大逆不道,可到了东周,不仅没人敢治郑庄公的罪,诸侯们的反应更跟往滚锅里撒了把盐似的 —— 彻底炸了!大伙儿总算看明白:周天子的威风,是真的熬没了;而郑庄公这手 “又狠又有分寸” 的操作,不过是他暴露政治野心的后续 —— 早在公元前 720 年,他就借 “周郊割麦” 试探周室底线,用 “周郑互质” 逼着天子低头,早把 “想当诸侯老大” 的心思写在了脸上。?
要说这郑庄公,打小就是个 “算盘精”。他娘武姜偏心弟弟共叔段,想让弟弟当太子,郑庄公表面上没吭声,暗地里早把账记着了 —— 公元前 743 年,他爹郑武公一死,刚即位的郑庄公先顺着娘的意,把京邑(今河南荥阳)封给共叔段,可等共叔段在京邑招兵买马、准备造反(公元前 722 年),他立马翻脸,派军灭了弟弟的势力,还把娘软禁在城颍,最后又装模作样 “掘地见母”,既除了隐患,又落了个 “孝” 名。这手 “欲擒故纵、恩威并施”,妥妥的厚黑鼻祖做派,也早早暴露了他 “不做则已,做就做绝” 的野心 —— 连家里的隐患都算得这么精,对付周室和诸侯,只会更狠。?
等他稳稳掌控郑国后,更是把厚黑玩到了朝堂上。他爹郑武公当年跟着平王东迁,早占了洛邑东边的新郑(今河南新郑),到郑庄公这儿,郑国成了 “近水楼台”—— 既离周王室近,能掺和王室的事,又能欺负周边小国抢地盘。平王看着郑国势力越来越大,心里发慌,就想把郑庄公在王室的 “卿士” 职位,分一半给虢国国君,想着 “制衡一下”。可平王没料到,郑庄公的眼线早就扎进了洛邑,这事儿刚露苗头,就传到了郑庄公耳朵里。?
郑庄公没当场翻脸,反而在公元前 720 年春天,先来招 “周郊割麦” 的试探 —— 他知道,周王室的粮区主要在温地(今河南温县)和成周(今河南洛阳东),这两处离郑国近,又都是周天子的 “脸面地”。那年春天,温地的麦子刚熟,郑庄公就派手下人带着士兵,打着 “郑国闹饥荒,借点粮食” 的旗号,直接去温地把麦子割了个干净。割完还不算,他特意让人把消息传到洛邑,却只字不提 “自己下令”,只说 “手下人不懂事,见麦子熟了就动手”。?
这招 “试探” 可太毒了:一来,他想看看平王敢不敢追责 —— 要是平王硬气,派人来骂他、甚至派兵来讨说法,说明周室还有点底气,他就得收敛点;要是平王敢怒不敢言,那以后就能更放肆。二来,他找的 “手下人不懂事” 的借口,就是留的退路 —— 既探了底,又不至于跟周室彻底闹掰,进可攻退可守。?
果不其然,平王听说麦子被割,气得拍了桌子,可转念一想:郑国兵强马壮,自己手里没兵没粮,真要追责,郑庄公再闹起来,自己扛不住。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让太监传了句 “以后别这样了”。郑庄公一听这话,心里乐了 —— 他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周室的底线,他摸得明明白白了:不过是锅 “凉透的粥”,只能嘴上冒点热气,根本没劲儿翻腾。?
有了这次试探,郑庄公的胆子更大了,就在公元前 720 年夏天,紧接着来了招 “周郑互质”,把跋扈写在了脸上。他立马坐车赶去洛邑,不是来吵架的,是来 “装委屈” 的 —— 他堵在王宫门口,一见平王就躬身行礼,腰弯得比谁都低,嘴上却说着:“臣听说大王要分臣的卿士职位给虢国国君,是不是臣哪里做得不好,惹大王生气了?要是臣真有错,大王尽管罚,可别委屈了虢国国君,也别让天下人说大王偏心啊!”?
这话听着委屈,实则句句带刺:先点破平王 “分职” 的心思,让平王没法抵赖;再把 “偏心” 的帽子扣过来,逼平王要么承认 “我就是要削你权”,要么就得给个说法。平王本就没底气,被他这 “以退为进” 一逼,当场就慌了 —— 要是真说 “你做得不好”,郑庄公再把 “割麦” 的事翻出来,说 “我缺粮才割麦,你还削我权”,天下人该说他苛待诸侯;说 “没这回事”,又显得自己没诚信,以后没人信他。?
最后没辙,平王只能答应 “交换人质”—— 把自己的太子狐送到郑国当人质,郑庄公也把儿子忽送到洛邑。平王看着太子狐收拾行李时,手指攥着当年东迁时带的青铜爵,指节都泛了白 —— 他想起自己迁都洛邑时的无助,没想到还要让儿子去诸侯那儿当人质,周天子的尊严碎得像洛邑宫墙上掉的漆皮,却连捡都不敢捡。这在以前,简直是天方夜谭!周天子是 “天下共主”,哪有跟诸侯交换人质的道理?可郑庄公就要这效果:表面上是 “互相信任”,实则是逼着平王放下天子身段,明摆着告诉天下人 “周天子跟我郑国,地位差不多了 —— 他的儿子在我这儿,我的儿子在他那儿,谁也别想压谁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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