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绷紧下颚,朝着那颗苍老的心脏深处,在谢清即将触碰到那颗心脏时,心脏变成了一块玄色令牌。
令牌上只有一个字:授。
谢清手指碰上授神令的瞬间,黑色的令牌立马变得洁白通透。
张聋子彻底放下心来,宗主在神器上设下的禁制没有被触发,看来此人真的是那位。
四千多年了,苟活于世的他终于可以去向地下的诸位交差。
这一天他盼了太久,还以为永远不回来,可又来得这么突然。
老人闭上眼,身体快速化为黄沙。
“爷爷!”张译伸手想抓住消散的老人,却只接到满手黄沙。
谢清捏着手中的授神令轻轻一翻,神器消失在手心,她低头看向趴在黄沙痛哭的男子,道:“念你守护神器有功,允你转世投胎。”
伴随着谢清话落,沙土中溢出白色魂光从屋顶的破洞飘走。
拿到自己的东西,谢清没有想要多停留的意思,抬脚便转身。
“仙师!”张译立马叫住谢清,“爷爷还给你留了东西,你要看看吗?”
“何物?”谢清脚下一顿。
“晚辈不知,爷爷曾说,要是他死了就帮他把那些东西交给一个女人,应该是您吧?”
“当然,仙师也可以选择不看,爷爷说了您也可以不看。”
既然可以不看,那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如此就不必……”
“看!”年糕从董安头顶跳下,跑到谢清身边蹲下,“要看,来都来了,肯定要看看。”
跪在地上的张译看着比巴掌还小一点的妖兽,没听到谢清回答不敢擅自决定。
“走啊,带我们去哇,愣着干什么?”不会傻了吧?“口粮,你说是吧?”
谢清:“……带路吧。”
“是,仙师随我来。”张译这才起身,低着头弓着背往饭馆的后院而去。
年糕十分好奇地往前走了两步,又立马跳开,对着地上的黄土嘀咕:“我不是故意踩你骨灰,勿怪勿怪。”
“神神叨叨什么?”谢清将小兽拎起来抱在怀中,拍了拍他四只小脚丫,“你不是妖兽吗?这么多忌讳?”
“虽然我是妖兽,可我是个尊老爱幼,守规矩的好妖兽好吧?”年糕为自己辩解。
“你说得对。”谢清轻轻摇头。
真不知道这样一只小家伙,以后要怎么长成身高数十丈的凶兽。
饭馆的后院长满杂草,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张译在院中站定,朝着谢清抱拳,随后掐动法诀。
院中荒草摇曳,绿色的灵气从地下冒出,最后张译脚下出现一个木盒子。
不等张译拿起盒子,年糕已经坐不住跑了过去,打开盒子探进去大半个身子。
他身子越埋越深,一个没站稳整只兽都掉了进去。
几息过后,小兽探出头,甩了甩毛:“什么嘛,这个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张译拿起盒子,端着小兽一起举到谢清跟前:“仙师,这些就是爷爷想给你的东西。”
木箱已经腐烂到发臭,箱子里装了满满一大箱的信纸。
谢清从年糕身下随意抽出一封打开——
“道祖在上,弟子真胤加急相告,轻鸿宗有难,求道祖为我等主持公道。
——轻鸿宗老三书!”
谢清指尖拂过“真胤”二字,又去取第二封信。
“轻鸿宗三千万弟子,已折七层,道祖若知,请务必前往轻鸿宗一趟。
——轻鸿宗宗主书。”
“都写了啥?写这么多?”年糕想看看谢清手里的信,转而一想自己屁股底下都是,便随意打开一封,“道祖,宗门已无几人活口,可恨贝戒人……写的啥哇,看不懂。”
董安:“……”
探钰:“……”到底是人家没写清楚,还是你的问题?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谢清拿走年糕爪中的信,把小兽提出来,随手一挥箱中的信纸全部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封保存的最好信封的还在。
“轻鸿宗灭门一事,是我没及时收到他们的救助,此事我会调查清楚,替他们申冤。”
不仅仅是轻鸿宗,还有缥缈宗、月仙门,都是为什么消失在修真界,她都会弄清。
“最后那一封信,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我们便不再打扰了。”
“是,仙师慢走,晚辈就不送了。”张译目光下移,看到木箱中间的信封忍住难受,不在仙师跟前失态。
“啊?就这样走了?”被揪住后领的年糕划动四肢,“不吃个饭吗?”
“他爷爷还死了,要不安慰安慰?”
“口粮,你过来就是为了拿那个牌牌的吗?那个有什么用?很重要吗?”
“你拿出让我看看呗,他们说那个是神器,真的是神器吗?”
“我还没见过神器,在妖界也没见过……”
妖兽的声音慢慢消失,张译知道他们已经离开。
抱着木盒子,男子丢坐在院中,周围的草木枯萎,草木下露出一具具没有被完全掩埋的白骨。
爷爷一直告诉他,他们背负着一个门派的血海深仇,却不曾告诉他,他们守护的东西是什么,守护的东西更是要付出爷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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