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2月的周日午后,95号垮院的烟囱冒着袅袅青烟,醇厚的肉香裹着煤炭燃烧的暖意,飘出胡同,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回头。于莉正蹲在院角的煤炉边,手里拿着锅铲轻轻搅动锅里的红烧肉,鼻尖萦绕的香气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是她嫁给阎铁成半年来,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郁的肉香。
周大生靠在屋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目光落在于莉忙碌的身影上,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上午于莉把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连炕缝里的灰尘、屋角的蛛网都清理得一干二净,手脚麻利又细致,远超他的预期。“于莉,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弄。”他开口说道,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于莉直起身,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薄汗,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带着几分腼腆:“不用了周哥,我来就行,活儿还没干完呢。”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领口和袖口都磨得有些毛边,却依旧掩不住匀称丰腴的身段,腰间系着的粗布围裙,将她前凸后翘的曲线勾勒得愈发分明,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周大生笑了笑,没再坚持。他转身走进屋,从空间洞府里取出一块约莫五斤重的五花肉——这是他特意留着的,原本打算自己改善伙食,见于莉干活实在卖力,便决定好好犒劳这个勤快的姑娘。“中午别回去了,就在这儿吃,尝尝我的手艺。”他扬了扬手里的肉,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热情。
于莉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周哥,我得回去给家里做饭,不然三大爷该念叨了。”在阎家,她向来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一点事就被公婆挑刺。
“念叨什么?”周大生挑眉,将肉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开始切,“你帮我干了一上午活,吃顿饭是应该的。再说,我这儿肉多,也吃不完,别浪费了。”刀刃划过五花肉,肥瘦相间的纹理清晰可见,晶莹的油脂顺着刀刃往下滴,落在案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于莉看着那块肥美的五花肉,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在阎家,别说五斤五花肉了,就连白面馒头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口,平日里顿顿都是粗粮配咸菜,而且咸菜都是按人头分的,一顿饭只能吃两根,多一根都要被三大爷阎埠贵念叨半天。她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抵挡住肉香的诱惑,轻轻点了点头:“那……那麻烦周哥了。”
周大生的手艺确实不错,他往煤炉里添了两块蜂窝煤,火苗“噌”地一下窜了起来,舔舐着锅底。红烧肉炖得色泽红亮,入口即化,肥而不腻,浓郁的汤汁裹着肉香,让人食指大动。除了红烧肉,他还炒了一盘翠绿的青菜,煮了一碗飘着香油的鸡蛋汤,都是这个年代普通人家难得一见的好菜。
两人坐在桌旁,于莉吃得小心翼翼,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周大生看着她拘谨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多吃点,别客气。”他给于莉夹了一块最大的肉,“你干活累,得补补。”
于莉连忙道谢,低着头把肉塞进嘴里,眼眶微微有些发热。结婚半年,她在阎家就像个外人,公婆对她挑三拣四,丈夫阎铁成又是个窝囊废,凡事都听他爹的,从来没为她说过一句话。她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心里的委屈,从来没地方诉说。
“周哥,你这煤炉真旺,烧这么多东西都不费劲。”于莉看着煤炉里熊熊燃烧的蜂窝煤,忍不住说道。上午她打扫的时候就发现,煤棚里堆着满满当当的蜂窝煤,一大堆。这在物资紧缺的1965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周大生随口答道:“之前托人买的,冬天冷,烧煤多,就多备了点。”他指了指煤炉边的一堆煤渣,“之前的都烧完了,这些是新换的。”
于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煤炉边堆着一小堆黑色的煤渣,显然是烧了不少煤炭。她又看了看锅里剩下的红烧肉,忍不住惊呼:“周哥,这五斤肉都烧了吗?这么多?”在阎家,别说五斤肉了,就连一两肉都要省着吃,能做一锅肉臊子吃半个月,她实在难以想象,竟然有人会一次性烧五斤肉来吃。
“都烧了。”周大生笑了笑,语气轻松,“冬天屋里冷,多做点肉暖暖身子。你打扫一下午卫生了,也该好好犒劳一下你这个功臣。”
于莉低下头,小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我该做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周大生可真大方,要是阎家能有他一半大方,她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憋屈。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工钱的事。于莉犹豫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还是忍不住问道:“周哥,你之前说,给我一个月三块钱,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周大生点点头,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有些好奇,“怎么了?三大爷没跟你说清楚?”
于莉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说了……他说一个月给我一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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