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急忙上前,再次拿出巴莫巫医的兽骨符,急切道:“我们是受巴莫巫医指引前来,有信物为证!请告知草鬼婆,阿雅携巴莫阿公的信物,求她看在昔日承诺的份上,出手救人!”
男子犹豫了一下,接过兽骨符进去通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阴沉着脸回来:“婆婆让你们进去。记住,只是因为欠巴莫一个人情,别多做停留!”
他们被引到草鬼婆面前。
草鬼婆是一个身材矮小精悍的老妇人,她脸上有一道从额角划到下巴的狰狞疤痕,让她看起来异常凶悍。腰间挂着几个不断蠕动的皮囊,身上散发着浓烈腥膻的气味。在等待的间隙,阿雅压低声音对林远和林啸快速解释道:“‘草鬼婆’在我们苗疆传说里,指的就是那些常年与毒虫瘴气为伍,精通用毒和养蛊,性情也往往变得孤僻古怪的妇人。她们通常离群索居,手段狠辣,亦正亦邪。眼前这位,据说年轻时是最好的猎人,也是最擅用毒蛊的狠角色,后来不知经历了什么,才独自隐居在这毒瘴河谷。”
她检查石蛮的方式粗暴直接。用一把泛着幽蓝光泽的小银刀,在石蛮胸口的乌黑掌印边缘划开一道小口,乌黑粘稠的血液缓缓渗出。她沾了点血液放在鼻尖深深一闻,眉头紧锁,随即竟伸出舌头,极快地舔了一下!
“蚀心蛊,不止入骨,已侵心窍。”草鬼婆嗓音粗嘎“常规驱蛊、安抚的法子都没用,腐蛊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要想活命,得以毒攻毒,以蛊克蛊!”
她不等阿雅详细询问或反对,直接从腰间一个不停鼓动的皮囊里,抓出一条小指粗细通体赤红如血的怪蛇。那蛇嘶嘶吐着信子,身体不断扭动,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这是‘赤链蛇蛊’,我用九种火毒之物喂养,性子最烈,专克阴寒腐蛊。”草鬼婆说着,另一只手粗暴地捏开石蛮的下颌,就要将蛇头塞进去。
“等等!”阿雅急忙阻止,脸色发白,“婆婆,赤链蛇蛊毒性太猛,与他体内的腐蛊属性相冲,万一在体内斗得失控……”
“万一两蛊在他体内斗起来,要么赤链蛊胜,吞噬腐蛊,他有一线生机;要么腐蛊胜,他立刻毙命;要么两败俱伤,蛊毒彻底爆发,他爆体而亡。”草鬼婆冷冷道,“没有第三条路。你们要么放手一试,要么立刻滚蛋,别让他死在我这里晦气!”
阿雅看向林远,林远看着检测仪上石蛮越来越混乱咬了咬牙:“试试!总比眼睁睁看着他被耗死强!”
草鬼婆将赤链蛇蛊塞进石蛮口中。那蛇竟顺着喉咙直接钻了下去!
石蛮的身体猛地剧烈弓起,脖颈和手臂青筋暴突,他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怪声,眼睛凸出,血丝弥漫了整个眼白。检测仪发出刺耳无比的警报声,心率、血压、异常能量读数全部爆表,屏幕上的曲线乱成一团!
林远声音变调:“免疫系统完全过载!细胞因子风暴!体内多处出血!他在崩溃边缘!”
阿雅双手结印,口中急速念诵着白苗的安抚咒文,指尖泛起微弱的白光,试图稳定石蛮体内狂暴的气息,但她的力量如同投入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效果微乎其微。石蛮的皮肤时而变得赤红滚烫,时而又恢复乌黑阴冷,交替闪烁,场面诡异无比。
这场体内的惨烈战争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石蛮的挣扎才渐渐微弱下去,最终身体一软,瘫在担架上。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微弱游丝。
草鬼婆上前,翻开石蛮的眼皮看了看,又用手指按了按他的胸口,哼了一声:“赤链蛊赢了,但也力竭而亡。他体内的腐蛊被暂时压制了七分,算是吊住了一口气。”她顿了顿,扫了一眼面无人色的阿雅和林远,“不过,他也去了大半条命,脏腑受损极重,元气大伤。能活下来算他命硬。”
代价是惨重的。石蛮之前因为巴莫巫医治疗而带来的那点好转荡然无存,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浓郁的死气之中。
他们在寨子停留了两日,待石蛮情况稍稳,便再次踏上路途。
第三个寨子在一座高山的山顶,需要攀爬近乎垂直的悬崖。这无疑是路途中最耗体力的一段。林啸凭借出色的身手,先行攀爬,固定绳索。然后他们用绳索将担架和石蛮一点点吊上去。阿雅和林远紧随其后,手指被粗糙的岩石磨破,汗水混合着血水,每上升一段都异常艰难。中途还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山雨,岩壁湿滑,险些发生意外。
等他们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登上山顶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星月无光。这个寨子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寨子中央有一个古老的石砌祭坛,上面刻满了模糊图案和符文。
这个寨子人烟稀少,他们找到寨老居住的木楼时,却被寨老的家人拦在门外。
“寨老年事已高,早已不再过问这些事,更不再动用祖灵之力。你们请回吧。”寨老的孙子委婉拒绝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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