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捕捉到他眼中的震动,继续加大“火力”:
“这些学生学成之后,他们将不再是游方郎中,而是可以进入军中,成为随军医官,拯救无数将士的生命;
可以分布州县,开设医馆,为百姓祛除病痛;
甚至可以编纂医书,将先生的医术理论、临床经验,着书立说,流传后世!
届时,先生救治的将不再是眼前的几十几百人,而是通过你的学生,你的着作,惠及千秋万代!
天下百姓,都将受益于先生之学!”
“着书立说……惠及千秋万代……”
吕复喃喃自语,呼吸不禁有些急促。作为一名医者,最大的成就莫过于此!
这远比他一个人默默无闻地行医,更有意义!
太子的这个构想,完全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陈善趁热打铁,用上了终极“忽悠”:
“先生,留在武昌,创办医学院,这并非是为我陈汉一家一姓服务,这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千秋功业!
你的名字,将不再仅仅局限于当代医林,而是与扁鹊、华佗、张仲景等先贤并列,名垂青史,万世流芳!
这难道不比你独自漂泊,更能实现你济世救人的宏愿吗?”
“与先贤并列……名垂青史……”
吕复彻底动容了。
他一生淡泊,但作为一名学者,对于能将学问传承下去、造福后世的“名”,却是无法抗拒的。
太子描绘的这幅前景,实在是太具诱惑力了!
这完全是将他个人的理想,放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邹普胜和张必先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惊叹不已。
太子这番说辞,高瞻远瞩,直指人心,将个人抱负与天下大义完美结合,简直是把吕复这样清高之士的心理摸透了。
他们适时地开口附和:
“吕先生,殿下所言,实乃金玉良言!创办医学院,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此乃莫大功德啊!”
邹普胜捻须叹道。
“是啊,先生若能留下,不仅是我大汉之幸,更是天下百姓之福!
我等皆愿鼎力支持!”
张必先也诚恳地说道。
吕复坐在那里,内心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激烈斗争。
一方面是他习惯了自由、不受拘束的行医方式;
另一方面,是太子为他打开的这扇通往更大事业、更高成就的大门。
后者带来的使命感和社会价值感,远远超过了前者。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年轻太子那充满真诚和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旁边两位重臣鼓励的眼神。
终于,长期云游的疲惫、对传承医术的焦虑、以及对更大舞台的向往,压倒了对自由的眷恋。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对着陈善,郑重地长揖到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殿下……殿下雄才大略,心怀天下,草民……吕复,拜服!
殿下为天下苍生计,为医学传承计,所构想的医学院,实乃万世不易之善政!
吕复不才,愿效犬马之劳,留在武昌,竭尽所能,筹建医学院,培养医者,以期不负殿下厚望,略尽济世之心!”
成功了!陈善心中狂喜,但脸上却保持着庄重和欣慰。
他赶紧上前,亲手扶起吕复,动情地说:
“先生肯留下,实乃苍生之幸!
孤在此承诺,医学院一事,孤将亲自督办,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绝不让先生有后顾之忧!
从今日起,先生便是我陈汉‘济世伯’,首任医学院校长!”
“臣,吕复,谢殿下隆恩!”
这一次,吕复没有再推辞爵位和官职,因为他知道,这不再仅仅是赏赐,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使命。
一场宴席,陈善凭借其超越时代的眼光和出色的口才。
成功地将一位可能擦肩而过的绝世神医,变成了自己麾下致力于医学教育事业的核心人才。
这不仅为陈汉政权未来的生存和发展增添了重要的医疗保障砝码,更在无意中,为这个时代的医学发展,播下了一颗意义深远的种子。
消息传出,武昌军民更是对太子钦佩有加,认为太子不仅能聚拢溃兵,救活亲王,更能招揽贤士,兴办利国利民之业,实乃明主之象!
陈善的威望和号召力,在这一系列操作下,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武昌行宫的书房内,烛火通明,映照着三人凝重而专注的面庞。
太子陈善摒退了左右,只留下太师邹普胜和丞相张必先这两位他最倚重的智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前的压抑,但也涌动着一种决意奋起的暗流。
陈善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深知,在初步稳定了内部、
聚拢了溃兵之后,下一个至关重要的决策,将直接关系到陈汉政权的未来走向——那就是他登基继位的问题。
名不正则言不顺,尤其在强敌环伺、内部人心浮动的时刻,一个法统确定的君主,是凝聚力量的核心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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