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世家一听就慌了,纷纷出言。
“主公,三思啊!
陈善能以弱胜强,全歼常遇春,其军战力之强,恐超乎想象!
我军若贸然西进,万一……步了常遇春后尘,如何是好?”
“况且,方国珍近在咫尺,其水军强大,若我军妄动,其趁虚来袭,则福建危矣!”
“不如暂且按兵不动,遣使示好,观望形势。
若陈善与朱元璋再起大战,我军再伺机而动不迟。
我们绝不可先出头!”
陈友定烦躁地踱着步。
他更担心的是大元朝廷会不会拿他当枪使,到时候他该如何做?
江西的富庶他垂涎已久,但陈善展现出的雷霆手段和强大军力,又让他心生忌惮。
他可不认为自己比常遇春更能打。
“妈的!煮熟的鸭子眼看要飞了!”
陈友定骂了一句,最终狠声道:
“传令!边境各军,加强戒备,没有老子命令,一兵一卒不许踏入江西!”
“另外,给老子派人去武昌!看看那陈善小儿,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还有,打听他那些火器,看看有没有门路能搞到图纸或者工匠!”
“方国珍那边……也派人盯着点!这老小子,肯定也在打主意!”
浙东沿海,方国珍的庞大舰队游弋其间。
作为纵横海上多年的枭雄,方国珍更注重实际利益,对陆上争霸兴趣相对不大,
但也绝不放过任何扩张势力、攫取财富的机会。
旗舰楼船内,方国珍与几个儿子及心腹将领也在商议。
“父亲,陈善大败常遇春,江南局势大变。
我军该如何应对?”长子方明善问道。
方国珍捋着短须,眼神精明:
“朱元璋倒了血霉,陈善这小子……不简单啊。以前倒是小瞧他了。”
部下意见同样不一。
主战派(部分渴望登陆夺取地盘的将领):
“总兵官(方国珍自称吴王前的官职,部下习惯称呼),我军水师强大,何不趁此机会,沿江西进,攻打陈善的沿海州县?
若能占据几处港口,则我水陆皆利,进退自如!”
“甚至可与陈友定联络,东西夹击,瓜分江西!”
稳妥派(以方国珍及其部分老部下为主):
“不可!陈善既能大败陆上强军,其战力不容小觑。
我军长于水战,登陆攻坚,非我所长。
且其新式火器,于水战亦有大用,不可不防。”
“当前之策,当以巩固海疆,加强与各方贸易为主。
可遣使前往武昌,与陈善通好,试探其态度。
若其愿开放贸易,给予优惠,则我军可坐收渔利,何必冒险陆战?”
“静观其变,待价而沽,方为上策。”
方国珍点了点头,他本质上是个商人般的军阀,最看重实利。
“明善,你亲自准备一份厚礼,挑选几条好船,去一趟武昌。”
“见了那大明皇帝,态度要恭敬,就说是恭贺他湖口大捷。
顺便……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对海上贸易的态度,有没有可能,咱们从他那里,买到那些厉害的火器?”
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天下,越来越有意思了。
咱们先在边上看看,这出戏,到底怎么唱!”
湖口大战的余波,仍在持续发酵。
原本被视为“胡闹小儿”的陈善,以其惊人的战绩和神秘的新式军械,一跃成为天下诸侯再也不敢轻视,甚至需要仰视的强大存在。
各方势力在震惊、猜忌、权衡之中,纷纷调整着自己的策略。
或欲联合,或欲征讨,或欲观望,但无一例外,都将目光投向了西面,投向了那个以“大明”为号的新兴帝国。
泾江口之战,以吴军惨败、明军奇迹般守住防线并重创敌军而告终。
张定边的名将风采,以及明军那令人胆寒的“手雷 连环弩”战术,
必将随着溃兵的传播,震动整个天下!
这位胡闹的的大明小皇帝也刷新了大家的认知,引起各方势力的重视!
一场更加宏大、更加复杂的天下博弈,随着陈善的强势崛起,正式拉开了序幕。
江州(九江),这座刚刚从战火中复苏的古城,如今处处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与胜利欢庆交织的奇特氛围。
残破的城墙尚未来得及完全修复,但城门楼上那面崭新的“明”字大旗,却在秋日晴空下猎猎作响,宣示着此地的新主。
原九江都督府,如今被陈善临时充作前线皇帝行辕。
府衙前的广场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一队队盔明甲亮、精神抖擞的御前亲卫军肃立四周,肃杀之气中更添几分庄严。
今日,是皇帝陛下在此召见湖口大战有功将士的日子。
从清晨起,得到宣召的将领们便陆续从各处赶来。
北方野战军总司令、此战头号功臣张定边,精神矍铄,龙行虎步,他身后跟着第四军军长幸文才、第七军军长鲁致胜等北线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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