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雪山见闻(当然,核心秘密依旧隐去),以及张启明如今的修为。
坐在左侧首位,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如婴儿,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长老突然开口,声音洪亮,打破了表面的平和:“张小友,老夫霍震霆,痴长几岁,托大叫你一声小友。”
“霍长老。”张启明微微颔首。
霍震霆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张启明:“观小友气息渊深似海,行走间龙行虎步,周身劲力圆融无碍,浑然一体。莫非……已摸到了‘那道门槛’的边缘?”他所说的“那道门槛”,在场之人心知肚明,指的便是化劲之上的玄奥境界——罡气境!
此言一出,连霍仙姑都放下了茶盏,目光落在张启明身上。霍秀秀更是屏住了呼吸,美眸中充满期待与好奇。
张启明心中明了,这是霍家要进一步确认他的价值与实力。在这个圈子里,空口无凭,唯有实实在在的力量,才是最好的话语权。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端起了身旁茶几上的白瓷盖碗茶杯。杯中茶水八分满,色泽清亮。
在众人注视下,他暗运体内已然凝练无比、趋于实质的罡气(或称先天一炁),意念微动。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杯中的茶水,竟无声无息地自行旋转起来,中心处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水面微微下陷,但漩涡边缘的水面却略略隆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约束着。茶水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却诡异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一滴水珠溅出杯外!
他对力量的掌控,已然达到了入微之境!
这还没完。
张启明左手依旧自然垂放在膝上,但食指却对着数米外角落里一座半人高的青铜饕餮纹香炉,遥遥虚按。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震鸣响起。那座不知摆放了多少年、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灰尘的青铜香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过,炉身微微一震,表面的灰尘簌簌落下,露出下面暗沉古朴的铜质本体,而香炉本身,却纹丝未动,连位置都没有偏移半分!
举重若轻,隔空发力,却又不损器物分毫!
这份对力量的精妙掌控,已然超出了普通化劲“打人如挂画”、“踏雪无痕”的范畴,带上了几分神而明之的意味。
厅内一片寂静。
那三位霍家长老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乃至震惊的神色。霍震霆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座椅的扶手,指节微微发白。
霍仙姑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精光闪烁,缓缓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感慨:“隔空摄物,举重若轻,劲力入微,几近通神。看来小友在化劲道路上,已非‘走得极远’四字可以形容,怕是……已窥见门径,半步踏入了。”
她的话语,为张启明展现的实力做了定论。
霍震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眼中却燃起了炽热的战意。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张启明一抱拳,声若洪钟:“张小友修为精深,老夫佩服!然拳脚无言,理论终觉浅。老夫霍震霆,添为霍家传功长老,浸淫化劲数十载,今日见猎心喜,不知可否请小友搭把手,切磋一二,也让老夫亲眼见识一下,何为‘半步门槛’之玄妙?”
这已不是单纯的试探,更是一位老牌化劲宗师,对更高境界的向往与印证自身武学的渴望!
霍仙姑没有阻止,只是看向张启明。霍秀秀则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衣角。
张启明看着眼前战意昂扬、气息如同苏醒雄狮般的霍震霆,心中并无惧意,反而升起一股见猎心喜之感。与这等老牌化劲高手切磋,对他巩固修为、磨砺战技同样大有裨益。
他放下茶杯,长身而起,拱手还礼,语气平静却带着绝对的自信:“霍长老言重了。能与前辈切磋,是晚辈的荣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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