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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砸在谢昭鞋面上那圈金光还没散，吴佩云已经转身走向冷冻舱控制台。
她没再看任何人一眼，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警告：【权限不足，需生物密钥 情感共振双重验证】。
“这玩意儿认亲不认人？”她嘀咕一声，回头瞥了眼谢昭，“你还不打算给密码？”
谢昭站在原地，机械臂接口还在冒烟，眼神冷得像刚从冰库里捞出来：“9-3舱不该被打开。”
“哦，那你倒是说说，谁该被冻着？你祖宗？”吴佩云翻了个白眼，顺手把搪瓷杯往控制台一放，“上次你说‘基因在苏醒’，我信了；现在你又来这套，当我直播间观众是傻子？”
谢昭没动。
沈临的匕首还插在他腰后——那是半小时前他从通风管道滑下来时带进来的，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绕过陆承的锁频系统的。
吴佩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出孤儿院铁门关上的画面，寒风卷着雪片打在脸上，她缩在墙角啃发霉的面包。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像一根锈钉子扎进心脏。
她睁开眼，手腕一抖，玉镯微震，一滴灵泉水落进控制台接口。
“滋啦——”
电流声炸响，屏幕瞬间变蓝，密码锁自动解除。
冷冻舱编号9-3的舱门开始缓缓开启，白雾涌出，带着一股陈年金属和低温液体混合的气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舱内躺着一个人。
穿着银灰色实验室外套，袖口绣着地球经纬度坐标，左手无名指戴着检测戒指——和现在的谢昭一模一样。
但皮肤苍白如纸，胸口毫无起伏，监测仪上的心跳线是条死直的横线。
“死了？”吴佩云皱眉。
下一秒，那“尸体”的眼睛猛地睁开！
瞳孔漆黑，没有一丝反光，像两口深井。他一把扣住吴佩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别信他……他是克隆体。”
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吴佩云本能后退，却被死死拽住。
就在这时，角落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
另一个谢昭走了出来。
衣衫凌乱，左臂机械臂火花四溅，右手握着一把军用匕首——和沈临那把一模一样的型号，刀柄上有三道划痕，是特种兵退役纪念刻的。
他一步步逼近，匕首直抵克隆体咽喉：“三年前你盗我基因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克隆体笑了，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那你呢？真货？还是更早一批的失败品？”
空气凝固。
吴佩云迅速抽回手，退到控制台边，悄悄将灵泉水洒向两人。
克隆体的手背接触到水珠，瞬间泛起微光，像是被什么激活了。
而那个拿着匕首的谢昭，皮肤却像排斥般起了一层细小灼痕，水珠滚落，在地板上留下焦黑印记。
“有意思。”吴佩云眯眼，“一个吸，一个排。”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你说靠近我的作物时基因会苏醒——那你第一次看我直播，我说了什么？”
克隆体立刻回答：“你种的是希望。”
吴佩云冷笑：“官方弹幕抄得挺熟。”
她盯着拿匕首的男人：“你说。”
那人沉默三秒，低声道：“你说……这辣椒辣得像人生。”
吴佩云瞳孔一缩。
那是她刚开播第三天，在凌晨两点对着空直播间自言自语的话。从未录屏，没有存档，连林小满都不知道。
只有当时躲在数据流底层、偷偷下载原始日志的谢昭，才可能听见。
她缓缓抬手，指向克隆体：“你是假的。”
“假？”克隆体突然狂笑，手指猛按冷冻舱内侧按钮，“那这个身体里的记忆芯片呢？你以为郑旭只会复制DNA？”
主控屏一闪，跳出一段视频：三百年前的实验室，年轻的谢昭跪在地上，抱着一个濒死的女孩，嘶吼着求父亲救她。
画面外响起郑旭的声音：“情感模块已删除，实验体归零处理。”
女孩瞳孔涣散，最后一句话是对谢昭说的：“哥哥……疼。”
视频结束。
吴佩云怔住。
拿匕首的谢昭脸色惨白，机械臂彻底失灵，垂在身侧。
“那是我妹妹。”他嗓音发颤，“她死那天，我父亲把她的基因样本交给了郑旭做‘延续计划’。我以为早就销毁了……可三年前，我在黑市数据库里发现了自己的克隆记录。”
“所以他不是完全假的。”吴佩云喃喃。
“他是半成品。”真谢昭盯着克隆体，“用了我和我妹妹的混合基因，植入虚假记忆，用来接近你、窃取空间控制权。”
克隆体冷笑：“可我现在有了真实情绪。看到你种菜时的笑，听到你说‘我只是个种地的’，我会心跳加速——这不是程序，是感觉。”
吴佩云忽然问：“那你喜欢吃什么？”
“番茄炒蛋，少盐多糖。”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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