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昌盛巷,像条被遗忘的蛇,蜷在油麻地旧区的褶皱里。林宸带着两名警员巡查,皮鞋踩过青石板上的积水,发出“啪嗒”的轻响——这是他每天的例行巡查,却在走到巷口“补鞋摊”时,脚步突然顿住。
帆布帘后的影子不对劲。之前几次路过,暗哨都是坐着晃腿,今天却站得笔直,手始终揣在夹克兜里,眼神频繁往巷尾瞟,像在等什么人,又像在防备什么。林宸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苏丽珍早上打电话说“要去昌盛巷查点线索”,现在已经傍晚六点,她还没回报社,也没给警署打电话。
“你们在巷口等着,我进去看看。”林宸对警员低声吩咐,伸手将警棍藏进后腰,又把探长徽章摘下来塞进钱包——他不想打草惊蛇,万一苏丽珍真在里面,暴露身份只会让她更危险。
刚走进巷口三步,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危机预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急促:【危机预警!1公里内目标人物(苏丽珍)生命安全受威胁!危险来源:昌盛巷37号(义群毒窝),3名武装人员(持有弹簧刀、钢管),目标人物被捆绑,暂无生命危险!】
林宸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他强迫自己放慢脚步,假装路过补鞋摊,眼角的余光却飞快扫过帆布帘——里面的暗哨正对着对讲机说话,语气急促:“‘李哥’怎么还没来?那女记者闹得厉害,再拖下去怕出问题!”
女记者!肯定是苏丽珍!林宸攥紧拳头,脑子里飞速盘算——硬冲进去会让毒贩狗急跳墙,苏丽珍可能受伤;等警员支援又怕来不及,“李哥”要是来了,苏丽珍会被转移。唯一的办法,是伪装成义群的人,混进去。
他想起雷洛早上给的“义群内部情报”——每天傍晚六点半,会有“收数人”来毒窝收当日的贩毒钱,暗号是“阿成让来取‘货钱’”,穿着要带一件黑色外套,袖口别着半支烟。林宸赶紧把身上的灰色警外套翻过来——里面是黑色衬里,刚好符合;又从口袋里摸出半支烟,别在袖口,深吸一口气,朝着帆布帘走去。
“干什么的?”暗哨掀开帘子,弹簧刀在手里晃了晃,眼神警惕。
“阿成让来取‘货钱’。”林宸故意压低声音,模仿情报里“收数人”的沙哑语调,同时亮出袖口的半支烟,“今天晚了点,路上被巡逻警拦了一下。”
暗哨的眼神松了松,却没完全放下戒心:“阿成让你带什么话了?”
“没别的,就说‘货’下周要提前,让你们准备好‘钱’。”林宸随口编了一句——雷洛说过,义群最近在催缴毒资,这句话大概率不会错。
果然,暗哨点了点头,侧身让开:“里面等着,‘钱’还没算好。那女记者在后面小屋,别靠近,‘李哥’来了要亲自处理。”
林宸心里松了口气,表面却不动声色,跟着暗哨往巷尾走。越往里走,空气里的霉味越重,还混着一股刺鼻的化学品味道——是毒品的味道。巷尾有一间低矮的小屋,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苏丽珍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坚定:“你们这群毒贩,迟早会被抓的!林探长不会放过你们!”
“还嘴硬!”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啪”的一声,像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林宸的血瞬间涌上头顶。他趁暗哨转身关门的间隙,猛地抬手,手肘狠狠撞在暗哨的后颈上——暗哨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弹簧刀“哐当”掉在地上。林宸飞快地捡起刀,藏在手里,轻轻推开小屋的门。
屋里的场景让他瞳孔骤缩:苏丽珍被绑在椅子上,头发凌乱,左脸颊红肿着,嘴角还带着血丝,却依旧倔强地抬着头,盯着面前两个穿黑裤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钢管,正准备往苏丽珍的膝盖上砸,另一个男人则在翻苏丽珍的帆布包,嘴里骂骂咧咧:“还记者呢,就这点破钱,连‘货’都买不起!”
“住手!”林宸低喝一声,猛地冲进去。拿钢管的男人反应过来,转身就往林宸头上砸,却被林宸侧身避开——系统的“格斗专精”瞬间激活,对方的动作仿佛慢了半拍,林宸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钢管“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接着膝盖一顶,男人惨叫着跪倒在地,疼得浑身抽搐。
另一个男人见状,抓起桌上的弹簧刀就刺,林宸却比他更快,侧身闪过的同时,手里的刀精准地划在他的手腕上——弹簧刀掉在地上,男人捂着流血的手腕,转身想跑,却被林宸一脚踹在后背,摔了个狗啃泥,被随后赶来的警员死死按住。
“丽珍!你怎么样?”林宸快步冲到苏丽珍面前,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割断绑在她身上的铁丝。铁丝勒得很紧,苏丽珍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林宸的动作放得极慢,生怕弄疼她。
苏丽珍看到林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林探长,我……我拿到证据了。”她抬头看向墙角的砖缝,“我的记者证在那里,里面有录音笔,录下了他们贩毒的对话,还有‘李哥’的名字,他是警队的人,是他们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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