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警署的文员办公室里,晨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斑。林宸靠在办公桌旁,手里拿着一份《鹏城警务交流函》,声音故意放得很大,像是在跟陈叔抱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本来想周末歇两天,没想到署长非要我去鹏城参加警务交流,周日一早的火车,还得带两个警员一起,真是麻烦。”
陈叔配合地皱起眉,接过交流函翻了翻,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谁让你现在是署长面前的红人呢?不过鹏城那边的烧腊不错,你倒是能趁机尝尝鲜。对了,要不要让雷先生帮你盯着点油麻地?万一邓伯的人趁机搞事怎么办?”
“不用,”林宸摆了摆手,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斜对面的文员老张——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正低着头假装整理文件,手指却在微微发抖,“雷先生最近也累,让他歇两天。我就去一天,很快回来,邓伯的人就算想搞事,也没那么快。”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林宸故意把交流函放在办公桌上,没来得及收,就被陈叔拉着去了审讯室。走出文员办公室时,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张偷偷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份交流函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应该就是他了。”林宸压低声音对陈叔说,“昨天我故意把‘周日去鹏城’的消息透给几个文员,只有他的反应最奇怪——平时跟我说话都不敢抬头,刚才却偷偷看交流函,肯定有问题。”
陈叔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气愤:“没想到警署里还有邓伯的线人!难怪我们之前查赌场的消息走漏得那么快,肯定是他报的信!现在怎么办?直接抓他审问?”
“不行,”林宸摇头,“没有证据,他肯定不会承认。而且我们需要知道他怎么跟邓伯联系,邓伯有没有其他计划。雷先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接下来让雷先生跟踪他,等他跟邓伯的人接头,拿到证据再抓他。”
两人走到警署门口,雷洛已经换了一身灰色长衫,戴着旧毡帽,手里拎着一个鸟笼,扮成遛鸟的老人,靠在门口的榕树下。看到林宸,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老张平时中午都会去巷口的‘荣记面馆’吃饭,估计今天会趁机跟邓伯的人接头。”林宸把老张的照片递给雷洛,“他左手有个月牙形的疤痕,很好认。您注意安全,别被他发现。”
雷洛接过照片,塞进长衫口袋,拎着鸟笼慢悠悠地往巷口走,背影跟普通的遛鸟老人没两样。林宸和陈叔则回到探长办公室,通过窗户观察文员办公室的动静——老张果然坐不住了,没到中午就借口“去银行交水电费”,匆匆离开了警署。
“雷先生跟上去了。”陈叔指着窗外,雷洛的身影远远跟在老张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鸟笼挂在手腕上,时不时逗一下笼里的画眉鸟,完全没引起老张的怀疑。
林宸拿起对讲机,调到雷洛的专属频道:“雷先生,他往哪个方向走了?有没有异常?”
“往码头方向走,手里攥着一个信封,应该是要给邓伯的人送消息。”雷洛的声音很轻,夹杂着画眉鸟的叫声,“前面就是‘和联胜’的地盘,我会跟紧点,等他接头了再告诉你。”
对讲机里的声音渐渐模糊,林宸和陈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码头是和联胜的核心据点,邓伯的手下大多在那里活动,雷洛一个人去,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大约半小时后,对讲机终于传来雷洛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他们接头了!在码头的‘福记茶馆’,老张把信封交给了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那男人是邓伯的贴身保镖‘阿黑’。我拍了照片,还录了他们的对话,老张说你周日一早坐火车去鹏城,让阿黑提前在火车站设伏。”
林宸的心脏猛地一沉——邓伯果然没打算放过他,竟然想在鹏城设伏!他握紧拳头,对着对讲机说:“雷先生,您先撤回来,注意安全。我们现在就去抓老张,等他招供了,再想办法对付邓伯的人。”
雷洛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微型录音笔和几张照片。照片上,老张正把信封递给阿黑,两人的脸拍得清清楚楚;录音笔里,老张的声音带着几分谄媚:“阿黑哥,林宸周日一早的火车,带两个警员,您放心,我都打听清楚了,他肯定会走火车站的侧门。”
“证据确凿,现在可以抓他了。”林宸拿起警棍,对陈叔说,“你带两个警员去文员办公室,就说我找他问话,别惊动其他人。我在审讯室等着,等他一到,就把证据摆在他面前。”
陈叔很快就把老张带了过来。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进审讯室就吓得腿软,看到林宸手里的照片和录音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林探长,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邓伯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帮他,就把我女儿绑走!我没办法啊!”
林宸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就算是被逼迫,也不能出卖警队,危害同事的安全。他把照片扔在老张面前:“邓伯让你跟阿黑说什么了?他是不是想在鹏城设伏?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不然我就把你交给ICAC,告你通敌叛国,帮黑帮谋害警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