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枪声刚歇,海风吹起的沙尘还没落地,郑坤突然像条受惊的野狗,猛地甩开林宸的手,踉跄着往货柜区冲去。他的西装外套被弹片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后背沾着尘土和血迹,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哪里还有半分西区探长的威严。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林宸大喊一声,拔腿就追。刚才制服保镖时消耗了不少体力,此刻胸口微微发闷,但他不敢放慢脚步——郑坤要是跑了,不仅之前的努力全白费,还会打草惊蛇,让颜雄提前做好防备。
货柜区的灯光昏暗,一排排铁皮货柜像巨大的墓碑,立在码头的空地上。郑坤熟悉这里的地形,专挑货柜之间的窄缝钻,身体灵活得不像个四十多岁的人。他知道,只要能躲进其中一个货柜,关上柜门,就能暂时避开追击,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从码头后侧的小巷逃跑。
“林宸,他往C区货柜跑了!”陈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捂着受伤的手臂,手里还攥着相机,快步跟在后面,“那边有个货柜门没关严,我刚才看到了!”
林宸顺着陈叔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C区货柜的尽头,有一个蓝色货柜的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一丝黑暗。他加快速度,距离郑坤只有十米远时,突然脚下一绊——是刚才枪战中掉落的铁棍,幸好他反应快,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体,否则就要摔在地上。
就是这两秒的耽搁,郑坤已经冲到货柜前,伸手拉开柜门,像只兔子似的钻了进去。“砰”的一声,柜门被他从里面关上,还传来插销滑动的声音——他把自己反锁在货柜里了!
林宸追到货柜前,伸手推了推柜门,纹丝不动。货柜的铁皮很厚,用枪打也未必能打开,而且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郑坤有没有藏在门后偷袭。“郑坤!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开门投降!”林宸对着柜门大喊,耳朵贴在铁皮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传来郑坤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金属摩擦的声音——他在找东西!林宸心里一紧,赶紧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柜门。陈叔也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根从地上捡的钢管:“怎么办?要不要找ICAC的人来帮忙?”
“来不及了,”林宸摇头,他听到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李警长的人随时可能到,“我进去抓他,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他从其他地方跑了。”他从腰间掏出警棍,又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子弹,确保随时能使用。
他绕到货柜侧面,发现这里有个通风口,直径只有十厘米,刚好能塞进一只手。他趴在地上,透过通风口往里面看——里面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郑坤的身影在晃动,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闪着金属的光。
“郑坤,我知道你在里面。”林宸对着通风口喊,“你走私黄金,勾结黑帮,证据确凿,就算你躲在这里,也迟早会被抓。不如开门投降,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里面的喘息声停了几秒,然后传来郑坤沙哑的声音:“宽大处理?林宸,你别骗我了!我要是被抓,颜雄不会放过我,ICAC也不会放过我,还不如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脚步声,朝着柜门的方向走来。林宸赶紧站起身,握紧警棍,盯着柜门。突然,“哗啦”一声,柜门的插销被拉开,门猛地向外打开——郑坤手里拿着一根生锈的钢管,朝着林宸的脑袋砸过来!
林宸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钢管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巨响,震得他手臂发麻。郑坤一击未中,又举起钢管,朝着林宸的胸口捅过来,动作又快又狠——他年轻时练过拳击,臂力比林宸大得多,要是被捅中,肯定会受伤。
林宸不敢硬接,往后退了两步,刚好退到货柜的窄缝里。这里空间狭小,郑坤的钢管施展不开,只能放弃武器,挥着拳头朝林宸打来。林宸的“基础格斗专精”瞬间激活,身体变得灵活起来,他避开郑坤的拳头,右手的警棍朝着郑坤的膝盖扫去——这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砰!”警棍结结实实地打在郑坤的膝盖上,他惨叫一声,膝盖一软,单膝跪在地上。林宸趁机上前,左手抓住郑坤的胳膊,右手的警棍顶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货柜壁上:“别动!再动我就拧断你的胳膊!”
郑坤的脸被按在冰冷的铁皮上,呼吸急促,却还在挣扎:“放开我!我是探长!你敢这么对我!”
“探长?你也配叫探长?”林宸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手铐,铐住郑坤的手腕,“你不过是个勾结黑帮的败类,今天我就要把你绳之以法!”
他推着郑坤走出货柜,陈叔赶紧上前帮忙,按住郑坤的另一只胳膊,防止他再反抗。郑坤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颤抖的身体能看出,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就在这时,ICAC的巡逻车和警队的支援赶到了。陈默带着几名探员走过来,看到被手铐锁住的郑坤,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林警官,太好了!你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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