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处负一楼的小会议室,最近一周成了陈家驹的“专属训练场”。墙面贴满了泛黄的中学生课本页、80年代香江校园流行语对照表,甚至还有一张手绘的“旺角中学教学楼平面图”,角落里堆着几摞旧教案,空气中弥漫着油墨和旧纸张的混合气味——这是林宸特意让人布置的“沉浸式培训环境”,只为让陈家驹尽快从“街头警员”切换到“中学老师”的身份。
上午9点,苏丽珍拿着一本封面磨损的《中学生日常用语手册》,坐在陈家驹对面,指着上面的词条哭笑不得:“家驹,‘飞仔’是指街头混混,不是‘会飞的小子’;‘拍拖’是谈恋爱,不是‘拍着肩膀拖着手’——你上次跟阿杰说‘要不要一起去拍拖’,差点把他吓着,还以为你要跟他拜把子。”
陈家驹挠着头,脸有点红,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歪歪扭扭地记着:“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没接触过中学生嘛,以前在街头跟混混打交道,说的都是‘砍人’‘收数’,突然要学这些‘文绉绉’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说着,突然指着手册上的“靓妹”问:“这个我知道,是指漂亮女生,对吧?上次我在油麻地士多,老板就这么叫女顾客!”
“总算对了一个。”苏丽珍笑着递过一杯凉茶,“不过在学校里,不能随便叫学生‘靓妹’,显得不尊重,要叫‘同学’或者‘某某同学’。还有,学生之间流行‘传纸条’,你要是看到他们上课传,别直接没收,先观察内容——说不定能找到彩虹烟的线索,但千万别像抓小偷似的冲上去,会引起反感。”
正说着,雷洛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重重放在桌上:“家驹,你的‘身份包装’好了,过来看看,保证连教育局的人都查不出破绽。”他打开档案袋,拿出一叠文件,最上面是一张烫金的“香江师范学院毕业证”,照片上的陈家驹穿着学士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比平时多了几分斯文;下面是“私立培德中学代课证明”,写着“陈家驹,2082-2083学年任体育、数学代课老师,教学认真,学生评价良好”,落款处盖着鲜红的学校公章;甚至还有一张泛黄的“学生合影”,雷洛笑着说:“这是我找旧部的儿子班级拍的,把你P进去了,你站最后一排,别太显眼。”
陈家驹拿起毕业证,对着照片里的自己看了半天,忍不住笑:“洛哥,你这P图技术可以啊,我妈看到都得认不出我。对了,为啥要加数学老师?我体育还行,数学我可不会教啊!”
“林sir定的,”雷洛收起笑容,解释道,“旺角中学的数学老师最近请假,正好缺人,数学老师能经常待在教师办公室,方便你接触后勤主任老李、校工老王这些‘保护伞’;而且数学作业要批改,你可以借‘找学生补作业’的名义,跟抽彩虹烟的学生单独聊,比体育老师方便多了。”
陈家驹瞬间垮了脸:“可我连勾股定理都记不清了,怎么批改作业?别到时候学生问我‘老师,这道题怎么算’,我答不上来,直接露馅!”
“放心,有备用方案。”林宸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中学数学基础题库》,里面每道题都用红笔写了详细解题步骤,“你不用真教难题,就教初一的基础内容,比如一元一次方程、几何图形认识,题库里都有答案,学生问就翻这个;要是遇到不会的,就说‘这道题有点难,老师回去查资料,明天告诉你’,或者找阿杰帮忙——他现在在培侨中学,数学成绩不错,让他给你补补课。”
当天下午,模拟教学正式开始。会议室里搬来一块小黑板,马军、陈永仁、刘建明扮演“调皮学生”,苏丽珍当“班主任”,林宸坐最后一排当“校长”。陈家驹拿着教案,紧张地走上前,粉笔在手里攥得发白,刚要开口,就听到马军喊:“老师,你领带歪了!”
他慌忙低头整理领带,结果粉笔盒“啪嗒”掉在地上,粉笔滚了一地。陈永仁立刻举手:“老师,你是不是紧张啊?我以前的数学老师第一次上课,也把粉笔盒摔了!”
陈家驹脸一红,捡起粉笔盒,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好,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叫陈家驹,你们可以叫我陈老师。今天我们学……学一元一次方程。”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一元一次方程”,结果把“元”写成了“园”,台下顿时响起憋笑声。
“老师,是‘一元’不是‘一园’,”刘建明忍着笑举手,“是货币的元,不是公园的园。”
“哦对,写错了,笔误。”陈家驹赶紧擦掉重写,手还是有点抖,直到看到林宸递来的鼓励眼神,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按照题库里的例子,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x 5=10,求x等于多少?”然后问台下:“有没有同学会算?”
马军故意捣乱:“老师,x是啥?是英文字母吗?为啥数学里要写英文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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