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凌晨,油麻地“金都KTV”的霓虹灯在冷雾中泛着暧昧的光,门口的泊车小弟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街角——半小时前,和联胜的阿力带着十几个小弟守在这里,每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家伙,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阿仁,你盯着后门,要是看到警察的冲锋车,立刻发信号。”阿力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警惕。就在一小时前,他接到了“线人”刘建明的消息:“警队今晚凌晨2点要突袭金都KTV,说是收到举报,里面有假美金流通,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别被抓了现行。”
陈永仁点点头,走到后门的消防通道旁,假装抽烟,手指却悄悄摸向衣领里的微型对讲机——这是林宸昨天通过阿忠转交的新设备,能实时传递语音,他需要记录下和联胜的人手部署、武器情况,还要确认“他们是否真的信了假情报”。
“收到请回复,这里是金都KTV后门,和联胜来了15人,3人带钢管,2人有弹簧刀,其余人徒手,正分守前后门,没有撤离迹象。”陈永仁压低声音,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对着对讲机说,吐出来的烟圈在冷空气中瞬间散开,掩盖了细微的电流声。
三公里外的观塘旧工业区,林宸坐在冲锋车的副驾上,耳机里清晰传来陈永仁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转头看向驾驶座的马军:“刘建明的假情报起效了,和联胜果然把主力放在了KTV,印刷厂那边应该没防备,按计划开始外围观察。”
马军点点头,缓缓将车停在工业区对面的废弃工厂旁——这里视野开阔,能清楚看到“振兴印刷厂”的侧门,也是陈永仁之前提到的“可能运货的通道”。车后座的华生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实时监控画面:印刷厂的铁门紧闭,只有门房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偶尔有巡逻的小弟走过,脚步懒散,显然没意识到危险。
“刘建明那边有消息吗?”林宸问。马军刚想回答,车载对讲机突然响起刘建明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急促:“林助理处长,阿坤刚给我打电话,问‘警队动静’,我跟他说‘缉毒组的兄弟已经出发,大概2点到金都’,他让阿力死守,说‘不能丢了这个流通点’,没提印刷厂的事,应该没怀疑。”
林宸松了口气——这是他设局的核心:故意让刘建明传递“突袭流通点”的假情报,一是测试他是否会如实传递,二是让和联胜把主力调离核心窝点(印刷厂),方便外围观察;同时让陈永仁在内部配合,确认假情报的效果,双重验证两人的忠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晨2点整,两辆闪着警灯的冲锋车准时出现在金都KTV门口——这是林宸安排的“佯攻部队”,只带了5名警员,目的是“演戏给和联胜看”。
“警察办案!都不许动!”警员们下车后,故意大声喊话,却没有立刻冲进KTV,只是在门口拉起警戒线。阿力等人瞬间紧张起来,握紧了腰间的家伙,死死盯着警员,随时准备反抗。
陈永仁趁机走到侧巷,对着对讲机快速汇报:“佯攻开始,和联胜全员戒备,无人撤离,阿力正指挥小弟堵住前门,没人关注印刷厂方向,确认假情报完全生效。”
而此时的印刷厂外围,林宸和马军正紧盯着侧门。凌晨2点15分,铁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驶出,车身上印着“建材配送”的字样,正是陈永仁之前提到的“运货车辆”。华生立刻按下相机快门,连续拍下车牌、司机样貌、车辆行驶路线——面包车没有往市区方向走,反而拐向了码头,显然是要将假美金送到下一个流通点。
“车辆型号:丰田海狮,车牌:HK7892,司机是和联胜的外围成员阿福,正前往葵涌码头,推测是将假美金交给码头的走私船,运往东南亚。”华生快速记录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清晰地捕捉到车后座堆着的黑色行李箱——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的是假美金。
凌晨2点30分,佯攻的警员“收队”离开金都KTV,阿力等人松了口气,开始互相调侃:“还好有刘建明的消息,不然今天就栽了!”“那是,人家在警队内部,消息比谁都准!”陈永仁听着他们的对话,再次对着对讲机汇报:“和联胜完全信任假情报,认为警队的目标只有KTV,已开始放松警惕,建议外围继续观察,确认印刷厂的运货规律。”
凌晨3点,观塘旧工业区的印刷厂侧门再次有动静——刚才离开的白色面包车回来了,空着车驶进厂区,门房的灯依旧亮着,巡逻的小弟也恢复了之前的懒散。林宸看着华生整理的观察记录:“第一次运货2:15,返程3:00,耗时45分钟,目的地葵涌码头,结合陈永仁之前的情报,推测是‘每天凌晨3点前送完假美金,返程后开始当天的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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