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葵涌货柜码头,正午的阳光毒辣得能晒化柏油路面,巨大的吊机缓慢转动,将集装箱吊到货轮上,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码头回荡,混着海风里的咸腥味,透着几分沉闷。雷洛戴着草帽,伪装成码头搬运工,蹲在“佐藤贸易公司”门口的树荫下,手里把玩着一个破旧的扳手,眼神却死死盯着公司的玻璃门——里面,一个穿白色衬衫、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脑打字,正是山口组在香江码头的联系人,日籍商人佐藤。
“林助理处长,确认了,佐藤每天中午12点会离开公司去对面的茶餐厅吃饭,这是他唯一的外出时间,周围没有保镖,是抓捕的最佳时机。”雷洛的声音从微型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压低的谨慎,“线人说,佐藤表面上是做建材贸易的,实际上负责给山口组的军火船安排靠岸泊位,还帮他们联系码头工人卸货,不过他只是个‘中间人’,不知道核心的船只信息。”
林宸坐在不远处的冲锋车里,手里拿着佐藤的资料——照片上的佐藤看起来文质彬彬,完全不像黑帮联系人,但档案里清楚记录着:他1980年从日本来到香江,开设贸易公司后,多次与山口组的松本联系,银行账户里有来自东南亚的不明资金流入,金额累计超过500万港元。“马军,带5名队员,伪装成食客在茶餐厅埋伏,等佐藤进去后,先确认身份,再动手,别惊动周围的人。”林宸对着对讲机下令,“陈永仁,你跟着去,用指纹识别样机当场比对佐藤的指纹,确保没抓错人。”
“明白!”马军和陈永仁的声音同时传来。
12点整,佐藤果然锁上公司大门,慢悠悠地走向对面的茶餐厅。他刚推开玻璃门,就看到里面坐着几个“食客”——马军穿着花衬衫,假装在看报纸;陈永仁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一杯冻奶茶,眼神却紧紧跟着佐藤。佐藤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叉烧饭,刚拿起筷子,马军就快步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佐藤先生,香江警队,跟我们走一趟。”
佐藤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想反抗,陈永仁就掏出指纹识别样机,递到他面前:“麻烦按一下指纹,确认身份。”佐藤看着样机,知道反抗没用,只能不情愿地将手指按在采集区。3分钟后,显示屏上跳出结果:“比对成功!目标:佐藤一郎,山口组香江码头联系人,关联东南亚军火交易线索。”
“带走!”马军示意队员架起佐藤,快速走出茶餐厅,塞进停在路边的冲锋车。整个过程不过5分钟,周围的食客甚至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普通的警方问话。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佐藤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腿上,眼神躲闪,嘴里反复念叨:“我只是个普通商人,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跟山口组合作,那些资金是建材贸易的货款……”
林宸坐在他对面,将一份银行流水和通讯记录推到他面前:“1982年10月,你账户收到来自马尼拉的松本转账20万港元,备注是‘货款’,但松本是山口组的军火贩子,根本不做建材生意;1983年3月,你给码头工人阿强转账5万港元,他供认帮你卸过‘特殊货物’,用帆布盖着,很重,像是军火——这些你怎么解释?”
佐藤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抵赖:“我不知道松本是军火贩子,那是朋友介绍的生意;给阿强的钱,是他帮我搬货的辛苦费……”
“辛苦费?”林宸冷笑一声,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佐藤面前——照片是小马哥从东南亚发来的,拍的是山口组的军火仓库,里面堆满了AK47和手榴弹,而照片角落里,有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人,正是佐藤。“这是1983年1月,你去马尼拉见松本时拍的,你还想抵赖吗?”
看到照片,佐藤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只是帮他们安排泊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松本说,只要我帮他们,就给我钱,我女儿在日本上学,需要学费,我没办法……”
“山口组的军火船什么时候到港?具体是哪艘船?靠哪个泊位?”林宸追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佐藤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绝望:“我不知道……松本说,军火船到港前三天,会有人用加密电话通知我泊位,具体的船只信息和时间,只有他的‘上线’知道,我只是个中间人,负责卸货和联系工人……我真的不知道‘上线’是谁,他从来没露面,都是松本跟我联系……”
“加密电话的号码呢?松本现在在哪里?”
“号码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扔;松本上个月去了泰国,说要跟当地的黑帮谈军火交易,之后就没联系过我……”佐藤的回答让林宸心里一沉——最关键的船只信息和上线身份,佐藤一无所知,线索从这里断了。
林宸走出审讯室,马军和陈永仁正等在外面。“怎么样?佐藤招了吗?”马军急切地问。林宸摇摇头:“他只是个小角色,只负责安排泊位,不知道军火船的具体信息和上线身份。线索暂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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