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盛夏的油麻地警署,清晨的阳光刚越过对面的骑楼,训练场上就传来了整齐的呐喊声。马军正带着队员练格斗,橡胶警棍碰撞的“砰砰”声此起彼伏,汗水顺着队员们的下颌滴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林宸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前,手里翻着警务处送来的“新警员分配名单”,目光停在最后一行——
姓名:陈永仁
毕业院校:香江警察学校
成绩:全科第一,获“银笛奖”
分配单位:反黑冲锋队
看到“陈永仁”三个字时,林宸握着名单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清楚这个名字背后的“原本命运”——按警队最初的计划,陈永仁会因“家庭背景涉黑”被选中,派去黑帮做卧底,在黑暗中挣扎数年,最终落得悲剧收场。但现在,名单上的分配单位是“反黑冲锋队”,这是他之前向警务处申请“优先选拔警校高材生”的结果,也是他改变陈永仁命运的第一步。
“报告!”楼下传来清脆的喊声,林宸走到窗边,看到训练场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警衬衫的年轻男人——身高约莫一米七五,肩膀挺直,头发剪得整齐,领口的警校徽章还没摘下,手里抱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紧张得手指都在无意识地摩挲包带。正是陈永仁。
林宸下楼时,马军和队员们也围了过来。阿杰笑着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新同事?看你这衬衫,刚毕业吧?我们冲锋队可不穿这么整齐,训练完就得换作战服,不然汗渍渍的难受。”陈永仁的脸瞬间红了,刚想开口,林宸就接过话:“阿杰别欺负新人。陈永仁,跟我来办公室,先熟悉一下冲锋队的情况。”
办公室里,林宸给陈永仁倒了杯凉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知道为什么把你分配到冲锋队吗?”陈永仁坐下,腰板依旧挺得笔直,声音带着刚毕业的认真:“报告林助理处长!我在警校时,就听说冲锋队是全港反黑最厉害的单位,破了东星白粉案、洪兴赌场案,我……我想跟着您学真本事,打击黑帮。”
他的眼神亮得像星星,没有丝毫油滑,只有纯粹的正义感。林宸看着他,想起自己刚入警时的样子,心里更坚定了“不让他卧底”的想法——这样的人,适合站在阳光下,用专业和勇气保护市民,而不是在黑暗中伪装自己,与黑帮同流合污。
“冲锋队的工作,比警校的训练更危险。”林宸拿出冲锋队的任务档案,摊在桌上,“我们要突袭黑帮据点,要跟持械的黑帮成员对峙,还要经常加班巡逻,你怕吗?”陈永仁立刻站起身,敬礼道:“不怕!我在警校练了三年格斗,射击也是满分,只要能打击黑帮,再危险我也不怕!”
林宸笑了笑,示意他坐下:“不用这么紧张。接下来一周,你先跟在我身边,学习现场指挥和线索分析,不用直接参与外勤。”他刻意避开“卧底”相关的任何安排,而是把桌上的“扫黄行动计划”推了过去,“今天下午有个任务,旺角的‘金都夜总会’涉嫌容留色情交易,我们要去突袭,你跟着观察,记录我的指挥流程,有不懂的随时问。”
陈永仁立刻拿起计划,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起来——字迹工整,还在重点内容旁画了圈,比如“15:00集合,15:30抵达现场”“分工:马军带一组控门,华生带二组查包厢”,看得林宸暗自点头:够细致,是块可塑之才。
下午2点50分,冲锋队在警署门口集合。陈永仁换上了冲锋队的黑色作战服,领口有点大,显得他身形更单薄,却依旧挺直了肩膀,跟在林宸身后,手里拿着笔记本和微型相机。马军走过来,递给他一副防刺手套:“新人,第一次行动别慌,跟在林探长后面,看到黑帮成员别硬上,我们来就行。”陈永仁接过手套,认真点头:“谢谢马教官!”
3点20分,冲锋车抵达旺角金都夜总会门口。林宸按照计划,让马军带队员守住前门和后门,华生带队员控制大堂,自己则带着陈永仁走进夜总会——里面光线昏暗,音乐嘈杂,穿着暴露的女子坐在客人身边,看到警察进来,瞬间慌了神,想往包厢里躲。
“所有人不许动!警察办案!”林宸的声音穿透音乐,队员们迅速控制住大堂里的客人。陈永仁跟在他身后,手里的相机快速拍摄现场情况,眼睛却没停——他注意到右侧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门,比其他门更厚,门缝里还透出微弱的灯光,与墙上“消防通道禁止使用”的标识格格不入。
“林助理处长,那扇门不对劲。”陈永仁拉了拉林宸的衣角,声音压得很低,“消防通道的门应该是向外开的,但这扇门是向内开的,而且门缝里有声音,不像空的。”林宸心里一动——他之前的情报只提到“夜总会有5个包厢涉黄”,没提到消防通道有问题,没想到陈永仁第一次行动就发现了异常。
林宸示意马军过来,指着那扇门:“带两个人,准备突袭,注意里面可能有埋伏。”马军点点头,举起警棍,一脚踹在门上——门“哐当”一声打开,里面果然藏着一个暗间,几个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赌博,旁边还有两个女子在清点现金,看到警察冲进来,瞬间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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