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水果批发市场,清晨的阳光刚把青石板路晒得微暖,就被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裹满了烟火气。穿蓝布衫的商贩正扛着一筐筐荔枝往摊位上卸,竹筐碰撞的“砰砰”声里,混着市民讨价还价的笑骂;卖西瓜的阿婆坐在小马扎上,用蒲扇拍着瓜皮,跟熟客念叨“今年的沙瓤瓜甜得很”;巷口的三轮车夫叼着烟,等着拉活儿——这是经济腾飞的香江最寻常的晨景,热闹得像一锅刚煮开的糖水。
林宸坐在巡逻车里,看着窗外的热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对讲机——这是宸星科技量产的第二代机型,比初代更轻便,还加了“紧急呼救定位”功能,上个月刚配发给反黑小组。他刚跟雷洛巡检完油麻地的老旧小区,正准备回警署,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流声,紧接着是警员阿明带着喘息的喊声:“林探长!旺角水果批发市场!洪兴和东星的人打起来了!好多人!都拿着刀和钢管!”
“具体位置!有没有市民受伤!”林宸瞬间坐直身体,声音陡然紧绷。阿明的声音混着混乱的尖叫,断断续续传来:“在市场中心的荔枝摊!靓坤和乌鸦带头!已经有人被流弹擦伤了!摊位全掀了!”
“通知陈叔,带反黑小组全员集合!开最快的车!”林宸一把推开车门,警灯立刻闪烁起来,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市场的热闹。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混乱——原本讨价还价的市民抱着菜篮往巷口跑,有人手里的西红柿掉在地上,被慌乱的脚步踩得稀烂;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被推倒在地,书包里的课本散了一地,吓得哇哇大哭;远处的荔枝摊方向,隐约能看到黑色的人影在挥舞着什么,金属碰撞的“锵锵”声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
巡逻车刚停在市场入口,林宸就看到了让他心口一紧的画面:十几个穿黑色背心的壮汉正围着一个卖香蕉的摊主拳打脚踢,摊主蜷缩在地上,头上淌着血,香蕉散得满地都是;不远处,洪兴的靓坤叼着烟,手里把玩着一把开山刀,刀身上还沾着果肉残渣,他身后的小弟正把东星的人按在翻倒的三轮车旁,钢管“砰砰”地砸在车斗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最让人心惊的是市场中心的空地上,近百人分成两拨,手里拿着西瓜刀、钢管、甚至削水果的弯刀,像疯了一样互砍,地上的血迹混着荔枝汁、西瓜汁,红得刺眼,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躲在摊位底下,孩子吓得不敢哭,只能死死攥着母亲的衣角。
“散开!警察!放下武器!”林宸拔出腰间的警棍,率先冲了上去。陈叔带着反黑小组的警员紧随其后,防暴盾“哐当”一声组成人墙,将混战的人群隔开。靓坤看到林宸,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却还想硬撑,对着手下喊:“别停!这是我们洪兴和东星的事,警察少管!”
“管不管,不是你说了算!”林宸一步跨到靓坤面前,警棍指着他手里的开山刀,“你看看地上的血迹!看看躲在摊位底下的母子!你再动一下,我现在就以‘蓄意伤人’‘危害公共安全’抓你!”
靓坤梗着脖子还想反驳,却被陈叔带来的警员按住了肩膀。陈叔的手上还沾着刚帮市民止血的碘酒,语气冰冷:“靓坤,几年前和联胜的阿强就是这么跟我们说话的,现在他还在监狱里蹲着,你想跟他作伴?”
东星的乌鸦见势不妙,想带着手下从后门跑,却被雷洛堵了个正着。雷洛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刚才火并时乌鸦拿钢管砸伤市民的画面:“乌鸦,你以为跑得掉?这照片就是证据,够你蹲五年了。”
混乱的场面在半小时内被控制住。靓坤、乌鸦在内的47名核心成员被戴上手铐,蹲在市场的空地上,手里的凶器被装进证物袋,标签上密密麻麻写着“西瓜刀”“钢管”“开山刀”;受伤的7名市民被救护车送走,其中卖香蕉的摊主伤得最重,需要缝12针,被流弹擦伤胳膊的阿婆坐在路边,手里还攥着没卖完的香蕉,眼眶通红。
林宸蹲在阿婆身边,接过警员递来的纱布,轻轻帮她包扎伤口:“阿婆,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阿婆摇摇头,声音带着颤抖:“林探长,不怪你们……只是这市场,以前和联胜在的时候也没这么乱啊……现在怎么又打起来了?”
林宸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狼藉的市场——翻倒的摊位、散落的水果、地上未干的血迹,还有市民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之前肃清和联胜,解决的是“本地小帮派”的问题,而现在洪兴、东星这样的大型黑帮,组织更严密、人手更多,还会为了地盘爆发“百人级”的突发火并,常规的反黑小组按部就班巡逻,根本来不及应对,往往等赶到现场,市民已经受伤,损失已经造成。
“雷洛,陈叔,你们过来一下。”林宸站起身,走到市场的角落,语气沉重,“刚才的火并,我们从接到报警到赶到现场,用了12分钟,这12分钟里,7个市民受伤,十几个摊位被砸。如果下次是更大规模的冲突,比如在夜市或者商场,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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