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没亮,王都的街道上就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行人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睛。可皇宫大殿内,气氛却比殿外的寒风还要紧张,文武百官整齐地站在殿内,目光都集中在主位上的王阳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昨日庆功楼之事,想必各位都已知晓。” 王阳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内官员,“李蓉、张岚等人贪赃枉法,损害国家与百姓利益,已被打入天牢严惩。但此事也暴露出我朝制度的漏洞 —— 缺乏有效的官员监督机制,才让这些蛀虫有了可乘之机。今日朝会,我提议设立监察院,专门负责监督全国官员,受理百姓举报,维护朝堂清明。”
话音刚落,殿内立刻响起一阵骚动。元老会成员赵淑率先站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绣着金线的紫色朝服,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发髻,脸上带着惯有的傲慢:“都督,此举不妥!我女儿国自建国以来,历来由吏部负责官员考核与监督,如今再设一个监察院,岂不是质疑吏部的能力?更何况,监察院若独立于六部之外,权力过大,恐会扰乱朝堂秩序,不符合祖制!”
赵淑身后,几位年长的元老纷纷附和。户部尚书周兰向前一步,语气带着不满:“赵元老说得对!祖制不可违!我朝官员监督体系运行百年,虽有小瑕疵,却也无需另设机构。都督此举,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 王阳冷笑一声,抬手示意楚瑶上前。楚瑶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走到殿中,将卷宗逐一分发给官员们:“各位请看,这是近半年来查处的贪腐案例。北境军械官克扣军饷五万两,导致士兵哗变,差点让敌军突破防线;江南盐运使私吞盐税十万两,致使盐价暴涨三倍,百姓买不起盐,只能用草木灰代替;漠北行省太守强占民田两千亩,分给自家亲信,逼得五十多户百姓流离失所,冻死在逃亡路上...”
卷宗上的每一个案例都配有详细的证据,包括账册、人证口供,甚至还有百姓的血书。官员们翻看卷宗的手越来越沉,原本附和赵淑的人渐渐沉默下来,脸上的不满被震惊取代。楚瑶继续道:“这些案例,都是吏部考核中没有发现的问题。吏部负责官员政绩考核,却无法实时监督官员的日常行为,更无法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这才让贪腐官员有了恃无恐。”
王阳缓缓起身,走到殿中:“祖制是为了治理国家,若祖制无法适应如今的局势,无法保护百姓利益,那便该改!监察院不是质疑吏部,而是与吏部相互配合、相互制衡 —— 吏部负责官员选拔与政绩考核,监察院负责官员行为监督与贪腐查处,两者各司其职,才能让朝堂运行更加规范。”
这时,二夫人苏晴从文官队列中走出来,她穿着一身浅蓝色朝服,手中拿着一本财政账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各位元老,各位大人,从财政角度来看,贪腐已给国库造成了巨大损失。近半年来,因官员贪腐导致的国库亏损近百万两白银,若不及时制止,明年的军费、赈灾款以及基础设施建设资金都将无以为继。监察院的设立,不仅能减少贪腐带来的损失,还能规范官员行为,提高行政效率,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苏晴掌管财政多年,对国库收支了如指掌,她的话分量极重。赵淑脸色难看,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 国库亏损是事实,官员贪腐也是事实,她总不能为了维护祖制,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王阳见状,趁热打铁道:“监察院的官员将由各地举荐,经吏部、刑部、户部联合考核后任命,不隶属于任何部门,直接对我负责。监察院拥有三项权力:一是查阅各级官府的账册与公文,二是受理百姓举报并展开调查,三是若发现官员贪腐或失职,可先革去其官职再上报朝廷。”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薇身上:“七夫人林薇精通礼法,刚正不阿,曾助力编纂新法典,对官员行为规范有着深刻的理解。监察院院长一职,就由林薇担任,各位可有异议?”
林薇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都督信任,不负百姓期望。”
赵淑还想再说什么,凤婉却从武官队列中走出,手按腰间佩剑,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若有人敢阻挠监察院办案,敢包庇贪腐官员,便是与朝堂为敌,与百姓为敌!末将麾下的禁军,随时准备为监察院保驾护航,绝不姑息任何阻碍者!”
凤婉手握兵权,又是平定三国联军的功臣,她的话让原本还想反对的官员彻底噤声。王阳见状,朗声道:“既然无人反对,那就即刻颁布诏令,设立监察院!三日内完成官员选拔,十日之内,第一批监察官员必须前往各地开展工作!”
朝会结束后,王阳回到书房,林薇紧随其后。她站在书桌前,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担忧:“都督,赵淑等人虽表面妥协,心中定然不满。前镇国公府、周家等旧贵族势力盘根错节,监察院初建,人手不足,经验欠缺,若他们暗中作梗,比如拒绝提供账册、包庇贪腐官员,甚至威胁监察官员的安全,办案工作恐怕会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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