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闻言皆是一愣。
武松冷笑一声,走下堂来在那堂中央负手踱步:“我且问你们!那徐宁此刻打的是什么旗号?”
呼延灼眉头一皱:“回主公,时迁兄弟方才禀报,是……是‘朝廷征粮’的旗号。”
“不错!”武松猛地一顿足,“他打的是‘官军’的旗号!他手中持的是什么信物?”
秦明接道:“是……是他宋江那‘及时雨’的信物!”
“这便是那吴用毒计的厉害之处!”武松的声音如同寒冰,“他是‘官’!他是‘仁’!我等若在此时出兵,将他那‘征粮’的队伍尽数‘斩尽杀绝’……”
“哼!”武松那双虎目之中迸发出了骇人的精光,“届时他宋江只需在那忠义堂上再演一出‘捶胸顿足’的苦肉计!”
“他便可名正言顺地昭告天下——”
“‘非是我宋江不还百姓粮米!实乃那二龙山武松丧尽天良!不但劫我官粮,更兼残害我‘借粮’的官兵弟兄啊!’”
“到那时!”武松猛地一挥手,“这‘失信’的恶名不在他宋江!这‘劫掠百姓’‘残害官兵’的滔天脏水反倒是尽数泼在了我二龙山的头上!”
“他宋江反倒成了那被我武松欺凌的‘苦主’!我等拼死打赢了高俅;到头来在天下舆情、百姓心中,岂不反倒成了那连‘及时雨’都不如的……真匪寇?!”
“此便是自投罗网!蠢不可及!”
“嘶——!”这番话如同剥茧抽丝,将那吴用计策之中最是阴毒、最是隐蔽的“杀招”**裸地揭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堂内众将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便是那鲁智深、秦明亦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好毒的计!好个‘智多星’!”秦明咬牙切齿,“末将……末将险些又中了那奸贼的圈套!”
鲁智深亦是瓮声瓮气地问道:“哥哥!那依你之见……我等又该当如何?难不成就当真眼睁睁地看着他宋江将那百姓的救命粮尽数‘借’走,再反过头来污我等的名声不成?!”
“那自然不能。”武松缓缓走回帅案之后,那张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冷笑。
“宋江此计毒在‘嫁祸’,亦毒在‘人心’。他要毁我民心之根基。”
“他既要与我等玩这‘攻心’之计……”
“我武松便要‘以计取之’!”
“不但要他粮草尽失!更要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要让他……自断一臂!”
堂内众将皆是精神一振!
武松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最后定格在了“双鞭”呼延灼的身上。
“呼延将军。”
“末将在!”
“此事关键不在粮草,而在运粮之人。”
“我且问你,”武松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你可知那领军主将‘金枪手’徐宁是如何上的梁山?”
呼延灼闻言微微一愣。他本是朝廷宿将,在东京汴梁久任兵马都统制,对这“金枪班教师”自然是早有耳闻。
“回主公。”呼延灼拱手道,“末将久闻徐宁大名。此人枪法精妙,乃是东京禁军之中有数的‘高手’。其人心高气傲,忠于朝廷……”
他眉头一皱,“只是……他当初为何会甘心从那宋江反贼?末将倒是不甚了了。”
“哼,‘甘心’?”武松闻言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他若甘心,宋江今日又何须用那‘家眷’逼他来行此‘脏活’?!”
武松站起身,那股滔天的杀气早已化作了无尽的鄙夷。他当着满堂将佐,将那宋江、吴用当初是如何赚徐宁上山的“光辉过往”一五一十尽数道来!
“徐宁教师本是堂堂禁军教头,官拜副都统,家有贤妻,娇儿绕膝,生活安稳,前程似锦!”
“他为何落草?!”
“只因,”武松的目光猛地射向了呼延灼,“只因他家中有一副祖传的宝贝——‘雁翎圈金甲’!”
“亦只因他那套专破铁骑的‘钩镰枪法’,与那副宝甲正克制将军你当初那纵横无敌的……‘连环马’啊!”
“什么?!”呼延灼闻言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了一步!“竟……竟是为我?!”
他只知道当初是徐宁破了他的连环马,却万万没想到这徐宁竟是……因此而上的梁山?!
“不错!”武松的声音愈发冰冷,“宋江、吴用为破将军你的大军,便将这丧尽天良的毒计打在了这位与他们无冤无仇的徐宁教师身上!”
“那吴用知徐宁有一表弟,名唤‘金钱豹子’汤隆,亦在梁山。便命此人设下圈套,假意下山谎称探亲,将那徐宁诱离东京!”
“半路之上又使那鸡鸣狗盗之辈,盗走了那副徐宁视若性命的祖传宝甲!”
“徐宁失甲心急如焚,一路追赶,却早已踏入了吴用布下的天罗地网!”
“吴用又命‘神行太保’戴宗、‘铁叫子’乐和,并那只知滥杀无辜的黑厮李逵!三人假扮客商,半路相迎!”
“只一碗蒙汗药,便将这位堂堂的金枪班教师迷得不省人事!强行绑缚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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