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高俅高太尉,被鲁智深一阵当面辱骂,气得是七窍生烟,早已将那粮草被断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那双充血的眼睛里,只剩下了花和尚那张可恶的胖脸!
“杀!给咱家杀!将那贼秃,剁成肉酱!”
“杀啊——!”
那四万早已饿红了眼的“州府军”,如同决堤的洪流,一窝蜂地,便朝着鲁智深那一万步军,猛扑了过来!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鲁智深一马当先,手中那六十二斤重的浑铁禅杖,带着呼啸的恶风,只一招,便将一名冲在最前的官军先锋,连人带马,砸成了一滩肉泥!
“来啊!你家鲁爷爷在此!哪个不怕死的,再上前来!”
花和尚杀得是性起,禅杖上下翻飞,如同黑龙闹海,官军沾着即死,碰着即亡!
他身后那一万二龙山步卒,亦是士气高昂,结成刀盾阵,与那数倍于己的官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然而,高俅在帅旗之下,看得却是真切。那花和尚,虽看似勇猛,但那官军,毕竟是四倍于敌!
他那“一万步军”,在四万大军的疯狂冲击之下,阵型,竟……渐渐开始松动了?
“噗!”只见那鲁智深,在连砸了七八名官军之后,动作,竟猛地一滞!他仿佛,是后力不济,被一名官军小校,一枪,刺中了那胳膊上的铁甲!
“好个贼厮!竟敢伤你家爷爷!”
鲁智深“勃然大怒”,禅杖横扫,将那小校逼退,口中,却猛地,喘上了一口粗气!
“直娘贼!洒家……洒家,怎地有些力竭了?!”
他这一声“力竭”,喊得是中气十足,传遍了半个战场!他身后的步军,仿佛也听到了这“泄气”的信号,那本还算严整的刀盾阵,瞬间,便“慌乱”了起来。
“顶不住了!弟兄们,顶不住了!”
“快撤!快撤啊!”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手中的盾牌,转身便跑!这一下,便如同那决堤的蚁穴!
“哗啦——”那一万步军,竟是兵败如山倒!
旗帜,被丢得满地都是!刀盾,被弃得七零八落!
一个个,哭爹喊娘,仿佛是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转头,便朝着那身后的沼泽地,仓皇逃窜而去!
“哈哈哈哈!!”高俅在帅旗之下,见此情景,只觉得连日来的憋屈、恐惧、饥饿,都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废物!到底是一群废物!”他得意地狂笑着,用马鞭指着那鲁智深“狼狈逃窜”的背影,对身旁的副将们,傲慢地说道:“看到了吗?!这,便是那二龙山的主力!不过如此!”
“那武松小儿,定是已无人可用,才派这贼秃,前来送死!”
“传我将令!”高俅“唰”的一声,抽出佩剑,眼中,是那病态的、急于取胜的疯狂!“全军追击!!”
“不可放走一个!!”
“杀啊!”
“别跑!贼秃驴,哪里走!”那四万官军,见敌军“溃败”,亦是士气大振!他们本就饿着肚子,只盼着能早些结束这该死的战争,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阵型?什么号令?一个个,一窝蜂地,便朝着那“逃窜”的鲁智深,猛追了过去!
鲁智深领着那一万“败军”,跑得是“恰到好处”。他总能,与那官军,保持着一个“跳一跳,就能够着”的距离。
“快!快!前面的,再跑快点!后面的,再慢点!演得像一点!”鲁智深一边跑,一边还在那儿“调度”着。他领着这群“败军”,边退边引,就这么,一头,扎进了那片看似平坦,实则暗藏杀机的……狭长沼泽地!
官军的先锋,追得兴起,哪里会注意脚下?刚一踏入,只觉得,这地,怎么……软绵绵的?
“不对!太尉爷!这……这地不对!”有那骑马的将官,第一个,发现了异常!他那战马的马蹄,已然,深陷了下去!他越是催促,那战马,便陷得越深!
“噗通!”一名官军士卒,一脚踏空,那黑色的、带着恶臭的淤泥,竟是瞬间,便没过了他的膝盖!
“救……救命啊!是泥潭!”
“别过来!别过来!”
然而,一切,都晚了。
那四万大军,早已失了阵型,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前军,早已大半,陷入了这片沼泽的核心区域!
而后军,却还在那高俅的催促之下,不明所以地,拼命朝前拥挤!一时间,人挤人,人踩人!那狭窄的沼泽地,瞬间,便化作了一锅,煮沸了的烂粥!
马的悲鸣声、士卒的惊恐声、军官的咒骂声,响成一片!他们,别说是追击,便是想要,从这泥潭之中,拔出一条腿来,都已是……难如登天!
高俅,亦是策马,冲到了那沼泽的边缘。他看着眼前这幅……这幅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他那张狂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中……中计了……”他那尖利的声音,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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