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谷大捷的辉煌,如同最烈的醇酒,让整个二龙山都沉浸在一种高昂而自信的氛围之中。
战败的阴霾,早已从那些被俘的官军骑士心中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使命感。
他们亲眼见证了主将呼延灼的归心,亲耳聆听了武松那番“为万民而战,为汉家存亡而战”的豪言壮语。他们发现,自己效忠的,不再是一个腐朽的朝廷,一个虚无缥缈的“忠”字,而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理想!
在这种狂热的信念驱使下,呼延灼的骑兵整编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山寨西侧,一片新开辟出来的巨大马场之上,呼延灼仿佛找回了自己将门之后的无上荣耀。
他身披重甲,手持钢鞭,亲自为那些新挑选出来的骑士,讲解着马术的要领和骑兵冲锋的阵法。
“骑兵,乃是战场之王!”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了激情,“步兵遇我,如遇山崩!尔等要记住,你们手中的,不是刀,是雷霆!你们胯下的,不是马,是风暴!我呼延灼,要将你们,训练成一支足以纵横天下,无坚不摧的无敌铁骑!”
而在山的另一侧,后山兵器工坊的炉火,更是彻夜不熄,将半边天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有了海量优质海铁的供应,工坊的生产力得到了空前的解放。
老师傅们如同着了魔一般,将毕生的心血,都倾注在了那些雪花镔铁的锻打之上。
一片片带着精美花纹的鱼鳞甲片,被巧手匠人串联成甲;一柄柄锋利无比的戒刀,在淬火时发出悦耳的龙吟;而那一支支三棱破甲箭,更是如同毒蛇的獠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被小心翼翼地装入箭囊,优先供应给那支神出鬼没的打虎队。
整个二龙山,就像一台上满了发条的精密战争机器,每一个齿轮,都在以惊人的效率,高速运转着。
然而,武松心中,却始终有一丝隐忧。
他深知,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仅要有锋利的矛,坚固的盾,更要有能让伤者重返战场的……回春之手。
葫芦谷一战,虽是大胜,但己方也折损了上百名弟兄。
其中,真正战死的不过三四十人,另外一大半,都是因为伤口处理不当,感染风寒,最终不治而亡。
每当看到那些因伤痛而哀嚎的士卒,和那些因失去亲人而哭泣的家眷,武松的心,都如同被针扎一般。
他需要一个真正的神医!
一个能为他建立起一套完整医疗体系的顶级人才!
就在武松为此事烦忧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这日,山下斥候来报,说有一位自称“安道全”的郎中,携着一个药箱,点名要见总教头。
“安道全?!”
听到这个名字,武松“霍”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这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哪里不知道安道全的大名!
此人乃是建康府的祖传名医,内外科无所不精,有“神医”之称,一手接骨续筋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能“起死回生”!在原着中,他便是梁山泊后期最重要的后勤保障人才!
只是,他怎么会在此刻,来到这二龙山?
武松不敢怠慢,立刻下令:“快!快将安先生请上山来!不!我亲自去迎!”
说着,他便大步流星地,亲自赶往山门。
……
山门之外,安道全正负手而立,神情忐忑地打量着这座气象森严的山寨。
他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身穿一袭儒衫,面容清癯,三缕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风尘仆仆的模样,却暴露了他一路的艰辛与疲惫。
他本是建康府内,人人敬仰的神医。
只因前不久,太师蔡京的独子蔡攸,在与人争风吃醋时,被人打断了腿。
满城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唯有他,用一手精妙的接骨术,将蔡攸的腿给治好了。
本以为这是天大的功劳,却不曾想,竟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原来,那与蔡攸争斗之人,乃是高俅的内侄。
高俅本想借此事,打压蔡京一头,却被安道全搅了局。
高俅怀恨在心,竟暗中买通官府,给他安上了一个“通贼”的罪名,要将他下狱害死!
幸得他的一位病人,在官府中当差,提前给他送了信。安道全这才连夜携着家小,仓皇出逃。
天下之大,竟无他容身之处!
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他听到了关于二龙山武松的传说。他听说,这位武总教头,斩的是贪官,救的是百姓,他治下的军民,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安道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抱着对那位“活菩萨”的敬仰,千里迢迢,辗转来到了此地。
就在他心中七上八下之时,只听关门大开,一个魁梧雄壮的身影,龙行虎步地,亲自迎了出来。
“可是安道全先生当面?”那人声音洪亮,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在下二龙山武松,恭迎先生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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