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虚圈残墟与黑腔之钥
虚圈的沙砾带着亘古不变的灼热,簌簌落在牙密庞大的躯体上,像一层缓慢堆积的灰色裹尸布。那具曾足以遮天蔽日的肉身此刻斜斜瘫在断壁与沙砾的夹缝间,淡紫色的血痂如干涸的湖泊,覆盖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最深的一道从左肩贯穿至右腹,边缘翻卷的皮肉间还凝着未消散的灵压余烬,泛着诡异的暗紫色光晕,显然是经历过一场足以透支所有力量的死斗。沙风卷过他垂落在地的手臂,指尖连轻微的颤动都已消失,唯有胸口极微弱的起伏,像濒死的风箱般断断续续,证明这头“十刃之零”尚未彻底断绝气息。
“啧,这大块头倒是耐打。”
更木剑八的声音打破了虚圈的死寂,带着他一贯的粗粝与直白。他扛着那柄比人还高的斩魄刀“野晒”,刀身厚重的钢刃上还沾着未干的淡紫色虚血,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泛着冷光。黑色眼罩牢牢缚在眼上,却丝毫不影响他感知周围的一切,那道不加掩饰的灵压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牙密的躯体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赞许。他几步走到文刀身边,厚重的军靴踢开脚边一块棱角锋利的碎石,碎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远处的断墙上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最近又有长进啊,文刀。”剑八的语气直白得像淬了刃的刀,没有丝毫拐弯抹角,“回头回了尸魂界,可得找你好好切磋一场——上次在流魂街的空地打了半宿,你小子净躲着不硬碰硬,没打过瘾。”
文刀正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断墙上休息,后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闻言忍不住笑了笑,指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刚才与牙密缠斗时,为了避开对方无坚不摧的蛮力,他几乎耗尽了全身的灵压,此刻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连抬手的力气都弱了几分。“别来这套,剑八队长。”他刻意岔开话题,语气带着几分狡黠的求饶,“你那打法纯属拼命,上来就开卍解往死里冲,我可不想跟你硬碰硬。回头被你砍得满身伤,卯之花队长非把我抓去四番队躺半个月不可,到时候连番队的杂务都得堆成山。”
他说着,抬起手臂,指尖划过小臂上一道浅浅的划痕——那是刚才被牙密的虚闪余波擦到的,伤口已经结痂,却还残留着一丝灼痛。“而且你也看到了,跟牙密这种怪物打,能活着下来就不错了。”
一旁的朽木白哉微微颔首,白色羽织的下摆被虚圈的热风拂得轻动,衣料上绣着的朽木家徽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他的眼神落在牙密的伤口上,目光锐利如鹰,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伤口的灵压轨迹紊乱,灵子残留呈爆发性衰减,显然是在极限状态下被重创。文刀君,你与他交手时,他已动用了十刃的全力?包括那所谓的‘愤兽’形态?”
“算是吧。”文刀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断墙的石壁,回忆起刚才的战斗,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他一开始还留着余地,大概是觉得我不够资格让他全力以赴。直到我用鬼道破了他的表层灵压屏障,他才彻底暴走——‘愤兽’形态确实棘手,力量几乎是呈几何倍暴涨,每一拳砸下来都能震碎周围的沙砾,连空间都在跟着震颤。”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在这家伙的灵压虽然狂暴,循环轨迹却有破绽——他越愤怒,灵压流动就越紊乱,我盯着他胸口的灵压核心打了三刀,才总算逼得他脱力。”
露琪亚、恋次与茶渡就待在文刀身侧的沙地上。露琪亚握着斩魄刀“袖白雪”,刀柄被她攥得发烫,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虚圈的空气里还残留着多股高阶灵压的痕迹,有牙密的,有文刀的,还有几道陌生的破面灵压,显然在他们到来之前,这里已经发生过不止一场恶战。“文刀先生,你说……现世那边会不会没事?”她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蓝染带着那么多破面去了现世,平子先生他们虽然是假面军团,可面对蓝染的镜花水月,恐怕……”
她的话没说完,却难掩心底的担忧。她想起了在现世的姐姐朽木绯真,想起了井上织姬,还有那些与她并肩作战过的伙伴,心脏不由得一阵阵收紧。
恋次靠在断墙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蛇尾丸”的刀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应该不会有事的。”他低声说道,语气却没多少底气,“护庭十三队的队长们都去了现世,还有浦原先生在,他们肯定能撑到我们回去。”
茶渡则双手抱胸,沉默地守在几人身后的沙地上。他的魁梧的身影像一堵坚实的屏障,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格外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断壁残垣——虚圈里还有不少残余的破面,虽然实力远不如十刃,却也可能随时发起偷袭。
文刀还未及回应露琪亚的担忧,一道急促的破空声便从天际传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熟悉的黑色灵压,像一道离弦之箭,从灰蒙蒙的云层中俯冲而下,裹挟着漫天沙砾,稳稳落在众人面前的沙地上,激起一片弥漫的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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