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百年之咒与银刃裂魂
淡紫色的灵压如凝固的墨汁,沉沉浸透着现世废墟的每一寸空气。拳西与汪达怀斯激战的余波尚未散尽,红色的炸裂灵压在远处化作淡淡的光晕,可平子真子一行人站立的区域,却像被投入了一块万年寒冰,连风都带着刺骨的沉冷。
二十米的距离,在寻常战场不过是瞬息可至的距离,此刻却像隔着一道生死鸿沟。蓝染惣右介立在碎石堆的顶端,白色外套的衣摆在风里轻轻晃动,周身的灵压收敛得近乎虚无——没有狂暴的外泄,没有压迫性的扩散,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你明知水下藏着吞噬一切的暗流,却连它何时会汹涌而出都无法预判。他的目光扫过平子、日世里、莉莎与有昭田钵玄,平静得如同在审视几件陈列的物品。
“蓝染……”
日世里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裹着淬了毒般的恨意。她脸上的白色假面不知何时已爬满了细密的裂痕,那是灵压在体内剧烈翻涌、几乎要冲破控制的征兆——假面的边缘微微发烫,与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可这点痛,比起百年前那一夜的屈辱与绝望,不过是九牛一毛。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压抑了太久的愤怒,正像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枷锁。
“别随便靠近他。”平子真子猛地侧过头,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躁,他的左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斩魄刀“逆抚”上,刀柄的纹路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滑,“以蓝染的实力,要是随便靠近,一下子就会被干掉。”他的视线死死锁着蓝染,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镜花水月的能力太过诡异,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招致致命的后果。
“这点我清楚!”日世里的声音更沉,像是从喉咙深处碾出来的,假面的裂痕又深了几分,一道细微的灵子从裂痕中溢出,在空中化作转瞬即逝的光点。她的指尖死死攥着斩魄刀“馘大蛇”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锯齿状的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刃上还残留着之前与赫利贝尔战斗时留下的灵压痕迹。
“笨蛋,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平子的语气陡然加重,视线飞快扫过身旁的莉莎与有昭田钵玄——莉莎握着铁桨枪的手臂绷得笔直,枪身微微震颤;有昭田钵玄则双手抱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显然也在警惕着蓝染的一举一动。最后,平子的目光落回日世里身上,声音放轻了些,带着几分无奈的劝阻,“你不要那么咬牙切齿的,日世里。越冲动,越容易掉进他的陷阱,死得越快。”
他太了解日世里了。这个脾气火爆的丫头,一旦被激怒,就会像头失控的野兽,连自己的安危都抛在脑后——百年前是这样,百年后,依旧没变。
平子的话音刚落,蓝染的薄唇便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浅得几乎看不见,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每个人的心头。他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窗外的天气,却带着穿透一切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了不起……还真是关心部下啊……平子队长。”
“队长”二字,如同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了日世里的耳膜。
百年前,她还是护庭十三队五番队的副队长,而平子,是她最敬重的队长。就是这个称呼,承载了他们曾经的荣耀与信任,也见证了后来的背叛与毁灭。日世里的面色骤然一白,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半步,胸口的起伏变得更加剧烈,假面的裂痕“咔嚓”一声,又蔓延了几分。
平子瞬间察觉到她的异动,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厉声喝止:“日世里!别动!”
可蓝染的声音已如附骨之疽般追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在玩弄猎物的猫:“不过……你说随便靠近就会被干掉……还真是好笑呢。”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点虚空,淡紫色的灵压在指尖凝成一点微弱的光晕,那光晕看似无害,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微微扭曲:“无论是随便的靠近,还是谨慎的靠近,或者根本不靠近,实际上结果都一样。我所说的并不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因为,你们的末路……本就是无法逃脱的既定事实。”
“嗡——”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开。
莉莎握着铁桨枪的手猛地一颤,枪身的末端重重撞在地面的碎石上,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在死寂的战场中格外刺耳。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想起了百年前在实验室里,蓝染也是用这种笃定的语气,宣告着他们“虚化实验体”的命运。
有昭田钵玄的呼吸瞬间停滞,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左手悄悄结起鬼道的印诀——可他清楚,哪怕是最高阶的防御鬼道,在蓝染面前,恐怕也如同薄纸般脆弱。
罗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却死死咬着牙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任何情绪的流露,都可能成为蓝染攻击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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