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家老宅的长廊里静得只剩挂钟滴答的声响。林老爷子披着墨色羊毛毯,踩着软底布鞋缓步上楼,枯瘦的手指扶着雕花栏杆,每一步都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时光。三楼东侧的房间常年落锁,钥匙他贴身藏了二十年,此刻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旧纸张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照亮了满墙悬挂的相框与玻璃展柜。这里是林家的“功勋阁”,却只装了一个人的印记——苏少清。
林老爷子走到最左侧的展柜前,指尖轻轻拂过玻璃,里面躺着一本泛黄的相册。第一页是苏少清五岁时的照片,小小的孩子穿着黑色西装,站在苏家老宅的庭院里,手里捧着烫金的“启蒙礼”证书。那时他刚学会握笔,却已经能流畅背诵《周礼》选段,面对前来道贺的世家长辈,既不怯生也不讨好,只微微颔首便转身回到书房。林老爷子至今记得,那天苏少清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掌权”二字,笔锋凌厉得不像个孩童。管家当时笑着打趣,说这孩子天生带着股子上位者的冷劲,苏少清却抬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得惊人:“爷爷,苏家的担子,我得接住。”
那时候林老爷子才惊觉,这个孩子早慧得让人心疼。别家孩子还在玩玩具枪时,他已经在跟着苏老爷子看家族财报;别的孩子哭闹着要糖果时,他正坐在军用吉普车副驾上,跟着林震南去郊区的训练场学习射击。苏少清的冷淡不是天性,是刻在骨子里的清醒——他从五岁那年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是苏家未来的掌权人,是要扛起黑白两道产业的继承者。
展柜的第二层,整齐排列着苏少清的学业证书。最显眼的是帝都第一中学的高中毕业证,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清俊,穿着蓝白校服却难掩一身贵气。证书右下角的日期标注着五年前,那时苏少清刚满十五岁,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读完高三。林老爷子记得,毕业典礼那天,校长亲自为他颁发“最年轻毕业生”奖杯,记者围着他追问学习秘诀,苏少清却只淡淡说了句“时间要花在有用的事上”。当天下午,他就收拾好行李,登上了飞往M洲的航班,怀里揣着两所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所攻读金融,一所钻研国际关系,后来竟用三年时间同时拿下了双博士学位。
“这孩子,从来不让人省心,也从来不让人失望。”林老爷子喃喃自语,伸手打开旁边的玻璃柜。里面的证书堆得满满当当,红色的荣誉证书、金色的奖章、烫银的资格证,从音乐比赛的金奖到医学领域的研究员证书,从摄影界的“金镜头”奖到军方颁发的“特殊贡献勋章”,甚至还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证的“语言大师”证书——上面清晰写着,苏少清精通58种语言,涵盖了从拉丁语到非洲土语的所有重要语种。
最底下压着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手册,是苏少清的“技能记录册”。林老爷子翻开第一页,里面详细记录着他学习各项技能的时间:六岁学会骑马,七岁精通射箭,八岁能熟练操作游艇与私人飞机,十岁通过国际礼仪考试,十二岁在击剑比赛中击败欧洲皇室教练。手册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林跃小时候写的:“妹妹什么都会,我这个哥哥像个笨蛋。”林老爷子忍不住笑了,想起林跃总说,苏少清小时候陪他练射箭,明明能轻松赢他,却总会故意慢半拍,等他射中靶心后,才淡淡说一句“还行”。
这些技能不是苏少清的兴趣,是他的“必修课”。作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世家子弟,他们追求的从不是富二代的奢靡享乐,而是掌控权与话语权。苏老爷子曾对他说:“你要懂金融,才能守住苏家的产业;要懂医学,才能在关键时刻自保;要懂礼仪,才能在外交场合不输气场;要懂军事,才能镇住底下的人。”苏少清把这些话刻在了心里,哪怕练骑马摔得膝盖流血,也从不哭一声;哪怕为了学语言熬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在训练场。
林老爷子走到房间中央的展台前,那里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面装着苏少清出生时穿的小衣服,白色的丝绸上绣着小小的“苏”字。看到这件衣服,他的思绪突然飘回二十多年前,苏皖生产的那天。
那天帝都下着罕见的暴雨,却在苏婉进产房时突然放晴。林震南守在产房外,西装外套被汗水浸透,平日里沉稳的家主,此刻双手紧握,指节泛白。苏皖的惨叫声从产房里传来,一声比一声揪心,整整持续了三天。第三天清晨,产房里突然没了声音,林震南猛地站起来,差点撞翻旁边的桌子,就要冲进产房,却被苏老爷子拦住:“震南,稳住,皖儿和孩子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开了,护士抱着两个孩子走出来,声音带着激动:“生了!是龙凤胎!女孩长得特别好看!”林震南冲过去,看到女儿皮肤白嫩,眼睛紧闭着,小小的手攥成拳头,瞬间红了眼眶——林家三代都没有出过女孩,这个孩子的到来,打破了家族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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