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阎王有点贱 第121章

暗鸦提供的安全点位于灰烬平原一处扭曲空间的夹缝里，像是个被遗忘的角落。叶凡和墨菲斯在这里休整了几天，靠着暗鸦提供的、价格高昂但效果确实不错的疗伤药剂，总算把体内肆虐的寂灭之力残余和爆炸造成的内伤稳定了下来。

伤势稍好，沉重的债务压力便如影随形。叶凡看着系统面板上每日都在跳动的巨额利息，以及暗鸦之誓戒指传来的、关于记忆或力量可能被抽取的隐晦警告，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能再躺了，老墨。”叶凡从简陋的床铺上坐起，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酸疼的筋骨，“再躺下去，利息都能把我压死。”

墨菲斯靠在墙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冷静。“你的那个……宠物，有线索了吗？”

“正要去找鸦执事问问，钱不能白花。”叶凡叹了口气，推开安全点的门。

鸦执事仿佛永远等在门外，一身得体的管家服纤尘不染，脸上是标准化的职业微笑。“叶先生，墨菲斯先生，日安。看来二位恢复得不错。”

“托你们高利贷的福，死不了。”叶凡没好气地说，“我付钱买的情报呢？关于那颗屎黄色的珠子。”

鸦执事优雅地欠身，手中凭空出现一卷泛着微弱乌光的皮质地图。“根据我们‘暗鸦’的情报网络追踪，以及对其能量逸散轨迹的溯源分析，您的那件共生契约物，在逃离遗忘坟场后，其最后被观测到的空间波动指向了这里——”

他展开地图，指向灰烬平原边缘一处被特殊标记的区域。那里描绘着层层叠叠、如同扭曲神经丛般的山脉轮廓，旁边用古老的通用语标注着地名——沉眠峡谷。

“沉眠峡谷？”叶凡皱眉，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太吉利。

“是的。”鸦执事解释道，“一处连接着破碎的‘梦之疆域’的诡异之地。那里充斥着混乱的梦境残渣、意识迷雾以及各种以梦境和精神能量为食的古怪生物。空间结构极不稳定，现实与幻想的边界模糊。按照常理，任何有形体的存在都不愿轻易涉足其中。”

叶凡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那玩意儿是觉得那里‘伙食’比较好，或者比较适合它现在这种‘精神病’状态，一头扎进去了？”

“从逻辑上推断，存在这种可能。”鸦执事面不改色，“秽源珠阁下此前吞噬了蕴含寂灭之力的金丹攻击以及大量的寂灭之泉能量，其内部能量构成发生剧烈冲突与未知异变，趋向于混乱、梦境这类非秩序领域寻求平衡或进一步吞噬，是合理的进化……或者说，逃亡方向。”

“进化个屁，它就是嫌我不够倒霉！”叶凡骂了一句，接过地图，“这地方怎么去？里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地图上有标注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但也仅是相对。”鸦执事提醒道，“沉眠峡谷最危险的不是实体怪物，而是无形的梦境侵蚀。意志不坚者，可能会永远沉沦在自己或他人的梦境碎片中，化为峡谷的一部分。此外，也要小心‘织网人’的踪迹，它们与梦境力量关系密切。”

“织网人？”叶凡想起在往生客栈屋顶清理梦境边界时遇到的诡异存在。

“只是可能存在的威胁之一。”鸦执事没有多说，转而道，“鉴于您目前的债务状况，以及沉眠峡谷的危险性，我们‘暗鸦’可以为您提供一笔额外的探索贷款，利息按日息1%计算，额度可观……”

“打住！”叶凡连忙摆手，“再借我就真成给你们打工的永动机了。这趟寻珠之旅，我们自己去。”

他拿着地图回到房间，递给墨菲斯看。“老墨，怎么说？这地方听起来比遗忘坟场还邪乎。”

墨菲斯仔细看着地图，目光在“沉眠峡谷”几个字上停留片刻。“梦境之力……与我掌握的寂灭之力性质迥异，但同样涉及规则的底层。那里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机遇。而且，你的珠子在那里，我的……部分被清道夫夺走的契约联系，或许也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线索。他们似乎也对梦境相关的东西感兴趣。”

“那就这么定了。”叶凡深吸一口气，“准备一下，我们去把那坨不省心的‘屎’找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外快，不然这利息真要命了。”

两人不再耽搁，稍作准备后，便按照地图指引，离开了暗鸦的安全点，再次踏入灰烬平原那荒凉而危险的土地，向着那片被称为“沉眠峡谷”的诡异之地进发。

数日后，当叶凡和墨菲斯按照地图指引，穿越一片色彩越来越单调、连风声都仿佛带着催眠旋律的荒原后，一片奇异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前方的大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形成一道巨大的、边缘模糊不清的峡谷。峡谷上空并非天空，而是流动着如同极光般瑰丽却又令人眩晕的彩色光晕，那些光晕不断扭曲、变形，偶尔会凝聚成模糊的人脸或怪诞的景象，又迅速溃散。峡谷两侧的山石并非坚硬的实体，反而像是凝固的烟雾，又像是某种巨兽蠕动的脑回沟，散发着微弱的精神波动。

仅仅是站在峡谷入口，叶凡就感到一阵轻微的恍惚，耳边似乎响起了无数细碎的低语，像是记忆深处被遗忘的片段在蠢蠢欲动。

“我们到了，”叶凡握紧了手中的幽冥粪叉，感受着那悖论能量带来的些许清醒感，对墨菲斯说道，“沉眠峡谷。小心点，别一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做个梦就把自己赔进去。”

墨菲斯周身隐隐有寂灭的寒意流转，将那无形的梦境低语稍稍隔绝在外。他点了点头，目光凝重地望向那片光怪陆离的峡谷深处。

寻珠之路，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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