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镇子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医院门口的红十字标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苏见夏几乎是踩着刹车冲过去的,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推开车门跳下去,绕到副驾驶座,用力将苏俊杰扶起来。
苏俊杰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苏见夏咬着牙,半扶半拖地将他往急诊室门口带,嘴里不住地喊:“医生!医生!快来帮忙!”
急诊室的护士听见喊声,立刻推着平车跑了过来,两人合力将苏俊杰抬上车。
医生赶来时,苏俊杰的小腿已经肿得比大腿还粗,皮肤下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在蔓延,医生掀开他的裤腿,看到那两个细小的牙痕,脸色瞬间变得严肃:“是蛇咬伤!伤口看像是蝮蛇一类的,赶紧准备抗蛇毒血清!”
护士们立刻忙碌起来,抽血、输液、清理伤口,冰冷的针头扎进苏俊杰的血管时,他只是轻微地动了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苏见夏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熟练地处理伤口,手里还紧紧攥着苏俊杰刚才摘下的手机。
就在这时,苏见夏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母打来的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妈,我们到医院了,医生正在处理,说是蛇咬伤,不过有抗蛇毒血清,你们别担心……”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夹杂着苏父的询问,苏见夏一一应着,挂了电话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蹲在墙角,双手捂住脸,刚才强撑的镇定瞬间崩塌。
然后二伯又打来电话,询问了情况后,才松了口气。
她不敢想,如果刚才再晚一点,如果医院没有血清,三哥会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苏见夏说:“小姑娘,别担心,抗蛇毒血清已经用上了,病人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后续还要看肿胀消退的情况。”
苏见夏猛地站起身,眼眶通红地问:“医生,三哥他……他不会有事吧?”
“现在看情况还好,只要度过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问题就不大了。”
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了些。
苏见夏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她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见苏俊杰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些,输液管里的药液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像是在为他注入生机。
她拿出手机,给家庭群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又想起果园,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苏母打了个电话,拜托她帮忙照看几天。
挂了电话,苏见夏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心里满是后怕。
六月的山看着热闹,藏在草丛里的危险却无处不在,若不是自己坚持要带三哥来医院,若不是医院刚好有血清,后果不堪设想。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三哥好了,一定要在山上多设些警示牌,再备些蛇药,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一次亲人的事故,让她更加珍惜亲情的可贵。
虽然是意外事故,但是她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即使她有空间的辅助,但在当面临危险之迹,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轻微的动静,苏见夏立刻站起身跑进去,只见苏俊杰慢慢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地问:“妹妹……我们……到医院了?”
苏见夏连忙走过去,握住他没输液的那只手,笑着点头,眼眶却又红了:“到了三哥,医生说你没事了,再养几天就能好。”
苏俊杰看着她泛红的眼睛,虚弱地笑了笑:“让你担心了……”
“跟我还说这个。”苏见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刚才的慌乱和恐惧,终于被这片刻的安稳悄悄抚平。
苏俊杰的声音还带着刚苏醒的沙哑,眼神却渐渐有了焦点。
他看着苏见夏泛红的眼眶,想抬手替她擦一擦,却发现输液的手被固定着,只能轻轻动了动指尖:“让你跑这么一趟,还耽误了你下午的事吧?”
“什么事都没你重要。”苏见夏握着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终于不再冰凉,她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果园我已经拜托妈妈和大伯娘照看了,你就安心养病,别瞎琢磨。”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苏父苏母拎着保温桶匆匆走进来,看到病床上醒着的苏俊杰,苏母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快步走到床边:“俊杰啊,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的,三婶。”苏俊杰笑着回答道。
不一会儿,二伯和二伯娘也匆匆赶来了。
二伯虽然没说话,却一直皱着眉打量之一的腿,看到缠着厚厚纱布的小腿依旧有些肿胀,忍不住问医生:“医生,这后续还得治多久啊?不会留后遗症吧?”
跟进来的医生笑着安抚:“肿胀得慢慢消,只要后续不感染,按时换药、输完剩下的药剂,五天左右就能拆线,不会影响以后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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