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独立团驻地。
刺耳的起床号响彻整个营地,战士们从各自的营房里涌出来,在操场上集合。
方焱站在主席台上,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六千多号人,心里涌起一股豪情。
“同志们!”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操场,“从今天开始,独立团进入为期一个月的强化训练!”
台下的战士们面面相觑。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方焱继续说,“有人觉得自己是老兵,不需要训练。有人觉得自己刚打了胜仗,应该休息休息。”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但我要告诉你们,小鬼子不会给你们休息的时间!井陉县和煤矿的事情,小鬼子肯定知道了。再加上,咱们之前消灭了小鬼子这么多人,还拿下了昔阳县城。”
“用不了多久,太原的小鬼子司令官,就会给阳泉的小鬼子下令,让他们派大部队来报复!”
“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训练,让新老兵尽快磨合,让整个团形成战斗力!”方焱提高声音,“只有这样,等小鬼子来的时候,我们才能把他们打回去,甚至歼灭他们!”
“我希望,等下次战斗的时候,都能看到你们英勇杀敌的身影。”
“杀杀杀!”台下有人喊道。
“杀杀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
“好!”方焱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各营按照训练计划,开始训练!”
操场上立刻忙碌起来。
一营在方虎的带领下,进行队列训练。
虽然都是老兵,但队列走得七扭八歪,看得方虎直冒火。
“立定!”方虎大吼一声,“都给我听好了!队列训练不是摆样子,是为了在战场上能听指挥!如果连队列都走不齐,上了战场怎么办?”
队伍安静下来。
“重新来!”方虎吼道,“这次谁要是再走不齐,给我去跑十圈!”
二营那边,正在进行射击训练。
二营长沈泉做为老八路了,对射击训练要求极高。
“瞄准!”他站在一个新兵身后,“食指轻扣扳机,不要用力,要慢慢扣……”
“砰!”
子弹飞出去,打在靶子的边缘。
“不行!”沈泉摇摇头,“你太紧张了,手在抖。来,我给你示范一遍。”
他接过枪,动作流畅地装弹、瞄准、射击。
“砰!”
子弹准确地打在靶心。
“看到了吗?”沈泉把枪还给新兵,“关键是要放松,把枪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团长,批了这么多子弹,让你们有机会练习实弹射击,谁要是敢给劳资脱靶,就都给劳资去练举枪。”看着射击水平,坎坎上靶的新战士,沈泉大声吼道。
三营在进行刺杀训练,
刘山做为副参谋长,实在太忙了,现在已经卸任三营长,三营长由之前莲花山战斗,表现突出的王大山接任。
“刺杀,讲究的是快准狠!”他手持步枪,对着稻草人演示,“看准了,一刺刀下去,必须见血!”
“刷!”
刺刀准确地刺进稻草人的胸口。
“现在,你们来!”赵刚退到一边,“每人刺一百下,刺不好的,加练!”
战士们纷纷上前,对着稻草人挥舞刺刀。
四营和五营的训练也在紧张进行中。
方焱和孔捷两人,分别在各营之间巡视,不时停下来指点几句。
“动作要标准!”
“队列要整齐!”
“射击要稳!”
他们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战士们训练得更加卖力。
中午时分,炊事班送来了午饭。
战士们端着饭碗,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吃饭。
一个晋绥军老兵咬了一口窝窝头,皱起眉头:“这八路军的伙食,也太差了吧?”
旁边一个独立团老兵瞥了他一眼:“嫌差?那你回晋绥军去啊。”
“我……”那个老兵噎住了。
“我告诉你。”独立团老兵放下碗,“八路军虽然穷,但从来不拖欠军饷,也不克扣伙食。你看看你们晋绥军,当兵的时候,有几顿饱饭吃?而且,我们吃的也不差好么,窝窝头管够,隔天还能吃顿肉呢,也就是咱们团,突然之间大扩编,炊事班的人一下子忙不过来,过段时间保准你吃上红烧肉。”
那个老兵沉默了。
“再说了。”独立团老兵继续说,“八路军打仗,从来不把士兵当炮灰。那次打仗,我们的指战员不冲在最前面。甚至我们独立团的方团长,也常常亲自上一线战斗。这次团长更是孤军深入把你们救你们,这样的长官,你们晋绥军有吗?”
那个老兵想了想,点点头:“你说得对。”
两人碰了碰饭碗,算是和解了。
类似的对话,在各营都在发生。
新老兵之间的隔阂,正在慢慢消融...
......
下午,方焱来到后山的兵工厂。
张宏远和技术工人们正在忙碌,有的在修枪,有的在改装机床,还有的在测试柴油发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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