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天：君主的暗影妻 第52章 影子参军

夜玄雷霆手段整顿军纪的效果立竿见影。原本还有些散漫骄纵的各方兵马，此刻皆如绷紧的弓弦，令行禁止，不敢有丝毫懈怠。朔风城内外的军营气氛，从之前的压抑麻木，转变为一种森严有序、引而不发的战前状态。

然而，军纪肃然并不能直接转化为战场胜势。关外，北戎先锋巴图所部的五万骑兵，依旧如同跗骨之蛆，每日在镇北关外游弋挑衅，试图激怒守军出战。而更令人忧心的是，关于北戎主力兀术部的行踪，至今仍迷雾重重，派出的数批精锐哨探，要么无功而返，要么便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这种敌暗我明的态势，如同阴云般笼罩在朔风城上空，也压在每一位高级将领的心头。

这日傍晚，城主府议事厅内，灯火通明。巨大的北境沙盘周围，围坐着北伐大军的核心层：元帅夜玄，副帅岳擎天，以及七八名主要营团的主将。苏文衍与墨羽亦在列。

气氛凝重。岳擎天正在汇报最新的敌情，眉头紧锁：“……巴图部今日分兵三路，袭扰我镇北关左、中、右三处隘口，虽未造成太大伤亡，但其意图很明显，便是疲我军心，试探我关防虚实。至于兀术主力……”他摇了摇头，声音沉重，“最新一批派往西北方向的哨探，已逾期一日未归，恐怕……凶多吉少。”

众将领闻言，脸色都变得难看。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兀术手握十数万主力，却隐匿行踪，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从哪个方向，给予致命一击。

“不能再等了！”一名性如烈火的重甲营主将猛地一拍桌子，“元帅！让末将带一支精兵出关，先灭了巴图那厮的嚣张气焰！总好过在此被动挨打！”

“不可鲁莽！”另一名较为沉稳的骑兵统领立刻反对，“巴图此举，分明是诱敌之计！一旦我军主力出关，阵型拉长，若兀术主力趁机突袭，或断我归路，后果不堪设想！”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关外耀武扬威？将士们憋着一肚子火！”

“憋着火也比出去送死强！”

将领们争论起来，意见不一，但大多局限于正面对抗或固守待援的常规思路，对于如何破解当前僵局，尤其是如何找到兀术主力，都拿不出有效的办法。

夜玄端坐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并未参与争论，只是冷静地听着，深邃的目光在沙盘和众将脸上来回移动。他知道，这些将领都是血勇之辈，但局限于传统的战阵思维，对于这种带有强烈阴谋色彩的战局，难免力有未逮。

就在争论陷入僵局之时，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突兀地在角落响起，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向思考。”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竟是始终静立在夜玄身后阴影中、一身玄色劲装、面容普通（易容后）、气息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琉璃。

这几日，这个被称为“影”的神秘人偶尔会出现在元帅身侧，从不发言，众人只当是元帅的亲随影卫，虽有些好奇，却也未曾过多在意。此刻她突然开口，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大多带着惊愕与质疑。

一个影卫，也敢在军机议事上插话？

岳擎天眉头微皱，看向夜玄，却见夜玄神色不变，似乎并无阻止之意，反而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期待。

“你有何见解？”夜玄淡淡开口，算是默许了她发言。

琉璃上前一步，走到沙盘边缘。她并未看那些面露不忿的将领，目光直接落在代表北戎王庭的那片广袤区域，声音依旧平稳无波：“诸位将军争论的焦点，在于是否出击巴图，以及如何防备兀术主力。但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兀术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草是一个天文数字。他隐匿行踪，固然增加了突然性，但也意味着他的后勤补给线必然拉长，且需要隐蔽。”

她纤细的手指，指向沙盘上几条若隐若现的、代表着已知或推测的河流与绿洲的线路。

“作为一名……擅长隐匿与追踪的人，”她措辞谨慎，没有直接提及刺客身份，“我认为，与其耗费大量哨探，在茫茫大漠中盲目寻找一支刻意隐藏的主力大军，不如将注意力，集中在更容易发现痕迹，也更为关键的目标上——”

她的指尖，重重地点在沙盘上几个可能的关键节点。

“他的粮道，以及……运水的路线。”

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将领，包括岳擎天，都愣住了。他们习惯了思考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攻城拔寨，却很少从“生存基础”这个最原始，也最致命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琉璃继续分析，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北境干旱，水源有限。大军行动，离不开稳定水源。兀术若要隐匿行踪，其取水点必然相对固定且隐秘，但绝非无迹可寻。同样，庞大的粮队运输，即便再如何掩饰，在沙漠戈壁中留下的车辙、牲畜粪便等痕迹，也远比大军行动更容易被擅长追踪的高手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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