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合院里还弥漫着昨夜未散尽的些许寒意,秦淮茹却已经收拾利落,准备出门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藏蓝色棉布褂子,里面是件洗得发白的浅色毛衣,虽然都不是什么新衣裳,但洗得干干净净,穿在她如今恢复了苗条的身上,竟也显得十分整齐利落。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脸色,孕期和月子里的浮肿早已消去,皮肤恢复了往日的光洁白皙。
许是终于能去上班、心里有了盼头,那双总是带着愁绪的杏眼里,也难得地有了些亮光,整个人看起来竟有几分动人的韵致。
她刚一出门,迈进了前院,就撞见了正在院里溜达的三大爷阎埠贵。
“哟,淮茹,这是准备去轧钢厂上班了吧?”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打量着她,脸上挂着惯有的、带着算计的笑容,得益于贾张氏的显摆,院里的人都知道秦淮茹去了食堂顶班,那可是油水足的地方,由不得大家不羡慕。
“也是,出了月子,是该顶班去了。上了班好啊,领了工资,家里就不愁了。”
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是阎埠贵在掂量贾家往后能从食堂得多少实惠,自家能不能跟着沾点光。
正在水龙头前接水的三大妈也转过头,笑着插了一嘴:
“可不是嘛!淮茹这一上班,家里的日子可就有盼头了!瞧瞧,这收拾得多利索,精神头也好多了!”
她目光在秦淮茹身上转了一圈,带着点过来人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羡慕。
水池子边上,一个等着洗碗的年轻媳妇也扬声笑道:“秦姐,恭喜啊!以后就是工人阶级了!” 语气中带着真诚的祝贺。
秦淮茹被众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更添了几分颜色。
她手里捏着一个旧布包,有些拘谨地回应着:“哎,谢谢三大爷,谢谢三大妈…是,今天第一天去,心里还挺紧张的。”
正说着,东厢房的李源也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院中,收拾得干净利落、脸色也明显好了许多的秦淮茹,眼前确实微微一亮。
褪去了孕期的臃肿,恢复了往日的苗条,那份属于秦淮茹独有的、带着几分柔弱的风韵又回来了,在这清晨的院子里,显得有些夺目。
秦淮茹看到李源,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怯,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当着大家的面儿开始了表演:
“源子兄弟,我今天第一天去食堂,路还不熟,而且刚生完孩子,身子还有点虚,走远了确实吃力…你看,能不能…顺路捎我一段?”
她这话一出口,院子里原本嘈杂的声响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邻居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在李源和秦淮茹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各种意味。
但这大白天的,又是赶着上班的时间,而且两家还是干亲的关系,谁也没有往歪处想。
三大妈立刻接过话头,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哎呦,源子,你看淮茹这刚出月子,身子骨肯定还弱着,走去厂里是够呛!你这有自行车,又顺路,还是她食堂的领导,带带她不是正好?也方便她以后上下班不是?”
阎埠贵也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道:“是啊源子,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淮茹这情况特殊,你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他心里想的却是,李源要是答应了,那秦淮茹不得承他这份情?
以后贾家从食堂得了好处,说不定也能念他一句“帮腔”的好。
其他邻居也纷纷附和:
“就是,顺路的事儿!”
“李源,你就帮帮忙嘛!”
“淮茹也不容易……”
大家都觉得,李源作为食堂负责人,带一下自己手底下刚来的、身体还不便的女工,是合情合理的事,还能落下个照顾困难职工的好名声。
李源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目光隐晦地跟秦淮茹对视了一眼,顺势答应了下来:
“得,既然三大爷、三大妈和各位邻居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行,嫂子,那您就上车吧,我捎您一段。咱们抓紧点,别迟到了。”
众人一听他答应了,立刻发出一阵笑声和附和:
“这就对了嘛!”
“源子就是通情达理!”
“淮茹,快谢谢人家源子!”
秦淮茹的脸上也适时地露出感激的神色,连声道:“谢谢,谢谢源子兄弟!真是麻烦你了!”
李源推上自行车,心照不宣的和秦淮茹一起出了四合院,等秦淮茹扶着座垫,翘臀一歪坐上了后座,脚下一蹬,载着她驶向了轧钢厂。
然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院门内侧。
傻柱何雨柱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个空了的饭盒,一张脸黑得像锅底,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死死盯着那逐渐远去的自行车背影,尤其是秦淮茹坐在李源后座上那略显单薄却难掩风韵的侧影,只觉得一股酸溜溜的邪火直冲脑门,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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