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阁内,晨光如刃,切割着一室沉凝。
失语、幻听,这是过去令人不寒而栗的回响,仆役们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我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卷宗,但我的目光穿透了墨迹,聚焦在一个关键细节上。
与阿丑最后尖叫的关联,一种需要调查的模式。
这需要我的关注。
那个棋童。
他不能说话,喉咙里只发出含混的“咯咯”声。
他的手指紧紧抓着桌子,指关节都变白了。
一个无声的目击者。
我有了一个主意。
“不必说出来,画下来就好。” 一个突破的时刻。
那些杂乱的涂鸦。
线条像蜘蛛网一样杂乱,充满了绝望的挣扎。
沉香姑尖锐地打断道:“等等!” 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浮现:“这不是棋局,是一封用生命写就的控诉书!” 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最后的遗言。
已故皇后的“密信编码”的分量压在了我们身上。
解密简短而令人震惊,真相曝光:“礼部尚书之子纵火,嫁祸庶女,以掩盖叛国之罪。” “幽室对弈”——一次逃生的重演。
男孩蒙着眼睛走路,在井边突然倒下,“着火了!着火了!” 他的第一句话“……救……我……” 深深共鸣,是一种直白的求救。
随后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已经得救了。现在,轮到你救别人,” 我回应道,这是对正义的承诺。
然后,迅速解决。
“创伤编码理论”,一种新方法。
萧玦的话——一种认可。
他明白无声言语的力量。
案件结案。
尚书之子认罪;七名官员落马。
皇帝明白了。
这是棋童疗伤的时刻。
在梅树下,烧焦的木头,那个单字“师”。
“...父...” 他的灵魂完全治愈了。
“壬寅年秋夜...” 一段历史的记录。
现在,一个新案件。
“第四案:无声证言”。
一个新的档案盒。
旧案结案。
一片新叶子飘落,完美地盖住了“旧”字。
一切都很安静,仿佛整个皇城都在屏息,等待着这位棋手落下她的下一步棋。
推演阁内,晨光如刃,切割着一室沉凝。
数名曾参与三年前冷宫纵火案的仆役,在过去几日接连诡异病倒。
症状出奇地一致:失语、幻听,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了魂魄,日夜被困在听不见的尖啸里。
“他们并非简单的风寒或中邪。”太医令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脉象虚浮,神思紊乱,更像是……惊魂过度,伤了心神根本。”
苏菱微指尖轻点着卷宗,目光却穿透了墨迹,落在了三年前那场冲天大火的记录上。
她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推演阁瞬间落针可闻:“他们都在火灾当晚,听到过那个名叫阿丑的小太监,最后的嘶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恍然记起,那个在冷宫角落里与棋盘为伴的孤僻少年,阿丑。
他死于那场大火,死前发出的凄厉喊叫,曾被许多人当做是临死的哀嚎。
如今看来,那喊声竟像一道迟到了三年的咒语。
苏菱微随即召来了当年从火场死里逃生的老棋童。
少年依旧瘦弱,眉宇间烙着无法磨灭的惊恐。
他被带到堂前,双唇紧抿,浑身细微地颤抖,像一只受惊的鸟雀。
苏菱微没有逼问,只是将一幅拓片轻轻推到他面前。
那是从冷宫西墙烧焦的壁上拓下的残局棋图。
“你还记得他死前说了什么吗?”她轻声问,语气温和得像春日融雪。
少年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幅棋图,喉间发出意义不明的“咯咯”声,像是被卡住的齿轮。
他双手紧紧抠住桌面,指节泛白,拼尽全力想发出声音,却只挤出几丝破碎的气流。
恐惧,已将他的声带彻底锁死。
满室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苏菱微的视线没有一丝压迫,她注视着他惊惧的眼眸,缓缓道:“不必说出来,画下来就好。”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少年被封锁的出口。
他抓起桌上的炭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了般在铺开的宣纸上狂乱划动。
线条扭曲、交错、断裂,杂乱如蛛网,充满了绝望的挣扎与无声的呐喊。
那不是画,是三年梦魇的喷涌。
就在众人以为这只是一堆无意义的涂鸦时,一直沉默的沉香姑忽然瞳孔一缩,指着纸上一段曲折的走势,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等等!这里……这个转折和顿笔的规律……与先皇后遗留下的‘密信编码’,有七分吻合!”
一瞬间,所有线索在苏菱微脑中轰然串联!
她顿悟了。
阿丑,那个在深宫中被视为尘埃的少年,在生命最后一刻,竟以如此决绝而智慧的方式,留下了最后的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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